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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光臨我們身邊的少女

來瞭,來瞭,五一節要來瞭,她像一位嬌羞的少女那樣帶著滿身淡淡的香味從遠處飄來,來到每個人的身邊和心中。五一節來得總是很準時,每次五月一號一到,她就來瞭,好象她每天都在等待這天的到來。如果是這樣,那她等得太苦瞭,等瞭一年就為瞭等這麼一天。小時候,我們最喜歡也最願意過五一節瞭,因為五一節放假的時間最長,有七天之多,那可是一個星期呢。那時的我們可以到山上摘映山紅,映山紅紅艷艷的,在春風中迎風飄揚,好象在微笑,又好象在向人招手,把人的心也映紅瞭映燦爛瞭。
五一節是勞動節,國傢法定的節日,可現在的我們不怎麼勞動瞭,也沒什麼太重的苦力活可做,平常做什麼,五一節那幾天也做什麼,頂多到外面轉轉,花上幾百元錢看看風景什麼的。如果你沒錢,那你可什麼地方都不能去,要麼呆在傢,要麼埋頭做自己該做的事。可小時候的我們要做的事可多瞭,我們要跟母親到田地裡幹活,把白白嫩嫩的腳丫伸進冰冷的水裡,要麼是摘野菜,要麼是插秧,反正母親做什麼事我們就跟著去。母親總有幹不完的事,在他們的意識裡根本沒什麼五一節,五一節不是用來休息的,不用來聊天和玩的,而是要更勤奮地勞動,要在這幾天裡享受到勞動的快樂來,於是在那幾天,總能看到他們的影子在村前村後,他們早就把五一節的意義忘在忙碌的手中瞭,於是我們在那幾天也有幹不完的事。如果實在太累瞭,就跟母親撒個慌,說肚子痛或者腳怎麼瞭,反正就是不向去幹活瞭,母親一般會答應的,盡管她知道我們是怕累而撒謊。等母親一走,我們幾個要好的小孩在村莊裡亂跑,要麼跑到河邊,要麼就去山上摘果子吃,快樂的笑聲在村莊裡蔓延開來。如果母親那時聽到我們那開心的笑,她也不會怪我們的,會在心裡會心一笑的。
五一節那天,村裡有吃雞蛋的風俗,那是為瞭慶祝節日,一般是在晚上。一天漫長的勞動,腰酸背痛,吃個雞蛋犒勞犒勞下自己,那也是一種獎賞呀!也是為瞭保佑一年下來的莊稼有個好豐收吧!一般每人吃一個,如果傢裡有很多雞蛋,那也會一次吃幾個的。但在我的記憶裡,好象每次隻吃瞭一個,最多也是兩個,另外一個是母親不吃留給我的。雞蛋是煮的,不能打爛,打爛瞭不好吃,吃全的還能吃到裡面的黃,裡面的黃可新鮮瞭,沒受到一點其他東西的污染,吃在嘴裡好象一股光滑的液體,那種黃也最有營養瞭。
可後來的我們越來越少吃到這種黃瞭,因為學校不讓回傢。那時的我們要補課,即使回傢也隻能呆很短的時間,一回去就勞動,那時的我們懂事瞭,幹活也不用母親叫瞭,有時母親還會讓我們在傢歇息,把該做的作業做完,活他們幹就是瞭,少我們一個也沒什麼,他們吃點苦就行,隻要我們把學習學好,他們心裡就最開心瞭。在這麼匆忙的時間裡,吃雞蛋這個風俗也被我們忘記瞭。現在想起來,都十分遺恨,但轉眼一想,正是因為當時我們的勤奮,才有瞭我們的現在。正是因為當時母親的體諒和關愛,才使我們走上瞭更光明的道路。
後來到瞭高中,一個月才回去一次。當我們回到傢裡時,傢裡的活也全幹完瞭。那時的村裡人就說:你們哪是回來勞動呀!農活早就做完瞭,你們是回來休息的吧!聽到這樣的話,心裡隻有一笑瞭之。
後來我們又上瞭大學,回傢的次數就更少瞭,一個學期甚至一年回去一次,五一也就隻能呆在學校裡。有的同學條件好些結夥到外面去旅遊,可那是要花大錢的,少則幾百,多則上千呢,一般傢庭的孩子不敢輕易去。最多去近點的地方看看,一般是早上去,晚上又回來,錢也不用花很多。有的同學在這幾天把自己關在宿舍或者圖書館,他們一心學習。在他們身上,五一跟平時根本沒什麼區別,甚至更要在這幾天好好學習,不能對不起傢裡辛勤勞動揮灑著汗水的父母,不能對不起他們每年親自交到我們手上的學費。想想也是,父母在土地裡賣力地勞動,療朝黃土背朝天,在土裡過著艱難的生活,鄉下的孩子誰舍得讓父母在勞動而自己卻輕松地去消費呢。在他們心裡,學習是對父母最好的報答瞭。
再過一兩個多月,就要走向社會瞭,離開美麗而又浪漫的校園,以後的我們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輕松度過五一瞭,要在生活的長河中奮力拼搏瞭。不知道那時的我們還會有五一節麼?那位每年光顧我們身邊的少女還會再出現瞭嗎?還會以輕盈的姿態到來嗎?不知道那時的我們是否還在現場指揮隊伍加快速度工作?想起這些,心裡頭總有一波波的皺紋。

※本文作者: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