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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拿什麼奉獻給你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你那哀怨的眼睛,我不知道該怎樣回報每次回來時你的熱情“擁抱”,我不知道……
馮驥才在《我沒有一天眼睛裡沒有淚水》寫到:人們對待這些可憐的狗,就像對待自己早夭的孩子一樣,以此留下他們深摯的懷念。狗的生命很短,我不希望你離開我,我的小獅,我曾經的好夥伴,所以我不想說“死”,這個黑暗與離別結伴的字。可我知道,無論如何,那一天都會到來,無論我願不願意。那一天來臨的時候,我沒有辦法讓你躺在“小巧而精致的墓碑”下,我不能像文中那樣讓你的住所“靜得像教堂”,甚至現在我都無法滿足你的願望——帶你出去溜達。
還記得,你很小的時候,很胖,像一隻白白胖胖的小綿羊,你記得那天下午我帶你出去,有人問我你是不是一隻小羊。可現在的你毛色泛黃,再也不是那隻可愛的小白羊瞭,這都怪我,我為瞭省下幾十元錢,沒給你打針,於是把你囚禁在傢裡,沒瞭活動的機會。現在,你很臟,原來喜歡你的我開始嫌棄你,甚至連摸摸你都不願意瞭。每次回傢時,你總是十分興奮,蹦著跳著,因為你知道喜歡自己的人回來瞭;可我回來瞭,很多次都隻是無奈於你的熱情,象征性地到你的窩旁看你一下。你還是那麼高興,那麼滿足。
我能想象我走後你那哀怨的眼睛,我知道你賓並不奢望能有那樣舒適的窩,你甚至不奢望多年後,還有人知道你曾來過,不奢望多年後成年的我還念念不忘著曾經和你的過往。你需要的就隻是一個眼神,哪怕是敷衍你的,你都將滿意地接受。
外婆說每次星期五你都像知道我要回來似的,久久地站在窩旁等候;等到天黑時,當你聽到南邊大路上的摩托車聲時,你就開始蹦著跳著。你僅僅為瞭一個眼神都不願給你,摸一下你的頭都不願的人等候嗎?可每次回來,你還是那樣快樂,難道看到我的身影就足以使你欣喜若狂嗎?
曾聽說過一個故事:一傢人想吃狗,一人剛打斷瞭狗的一條腿,因有事離開瞭。後來那隻狗拖著僅剩的三條腿盡職地為他們看守傢園。一天一個歹徒想破門而入,狗發現瞭,緊咬住歹徒的腿。可它隻有三隻腿,鬥不過歹徒,最終被歹徒掐死。小獅,是不是你的記性不好,記不住人們對你的傷害,你記不住我對你的冷漠,記不住外婆無意中把自行車從你身上軋過,你記不住爸爸的皮鞋踢向你肚子的疼痛,可你為什麼總記得別人對你一點不足道的恩情?傻小獅,我的傻小獅!
我什麼都不能給你,連那最細微的要求我都不能滿足,對不起。
現在我想把我的愛撒向你,小獅,這不算晚吧!

※本文作者:ziyuanw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