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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懷念我的小狗旺財

    晚和雲煙吃完飯,騎著我那輛老爺車送她回傢,行駛在人行道上,我的心情很不錯。正和她說笑著,忽然迎面跑過來一條小狗,朦朧的燈光下像極瞭我傢那條旺財,我試探性地叫瞭一聲:“旺財”!小狗與我擦肩而過,它似乎聽到我的呼喊,回過頭望瞭我一眼,放慢瞭奔跑的速度,我連呼三聲:“旺財!旺財!旺財!”可奇瞭!那條狗突然停下來,就那樣蹲在那裡朝我望著,不跑瞭!我趕緊剎住車,回過頭定定地望著它,它也愣愣地望著我,對視瞭幾秒鐘,我明知它不可能是我傢那條失蹤近一年的旺財,可心裡總存著一絲僥幸,我希望它就是旺財,於是我掉轉車頭,慢慢地靠近它,並試圖呼喚它回到我的身邊,哪曉得它像突然受到驚嚇似的,一溜煙地跑瞭!我不甘心地大聲呼叫它的名字,它卻撒著蹄子跑得更快瞭!雲煙說:“它肯定不是你傢的旺財,你看它跑得好快!”我終於灰心瞭,垂頭喪氣地送雲煙回傢,一路還很疑惑:如果它不是旺財,它為什麼會回頭看我那麼久?我相信我的呼喊一定使它恢復瞭某些記憶;可是如果它是旺財,它為什麼要跑呢?是時間讓它淡忘瞭我們曾經的感情嗎?

    送雲煙到傢後我沿路返回,希望能夠再次邂逅那條狗,結果卻再也沒有碰到,那條狗就像一隻精靈,在我眼前一閃,剛帶給我一絲失而復得的驚喜,就讓我嘗到得而復失的遺憾,難道它真的和我緣分已盡?

    提起我的旺財,還得從去年說起。

    其實我一直不太喜歡養寵物,覺得那隻是有錢人的消遣和顯擺,於我個人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再說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年的某一天,同事送我一條狗,說那條狗跟著她太可憐瞭,經常沒吃沒喝還挨打,她覺得我還是一個蠻有愛心的傢夥,懇請我收留它,拗不住她的一再勸說,我答應瞭。

    小狗送來的時候,我嚇瞭一跳!這哪像寵物啊?我看就是一隻非洲逃來的流浪狗!它全身的毛黃不拉嘰的像一堆衰草,一看就營養不良,臉也長得不好看,嘴是豁嘴,牙是“齙牙”,它的耳朵耷拉著,沒有一絲生氣,嗨!真的太醜瞭!本來我不想要它,可是它見瞭我顯得很親熱,不停地沖我搖尾巴,還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我,仿佛期待我收留它,我的心一軟,就留下瞭它。

    我給它取名“旺財”,希望它能像傳說中一樣帶給我財運,從此旺財就走進瞭我的生活。它陪著我朝出晚歸,風雨無阻。隻要我一推車,它就迅速地跳到我的車上,乖乖地坐在我的腳邊,到瞭單位它就跳下車,在我單位附近的草叢裡玩耍,玩累瞭就在我的腳邊躺著,靜靜地陪我看書看報紙,我漸漸習慣瞭它的存在。

    時間久瞭,旺財的缺陷也暴露出來,它沒有良好的衛生習慣,喜歡隨地拉撒;且還挑食,每餐都要吃雞肝牛肝火腿腸,我漸生嫌惡之心,不想要它瞭,於是趁著節日沙隆達廣場舉行“廟會”的時候帶它進去,想趁著人山人海,讓它在快樂的玩耍中“自然失蹤”,沒想到旺財似乎明白我想拋棄它,時刻對我寸步不離,我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擺脫瞭它,做賊似地跑出廟會的大門,心想就這樣丟掉它吧!但願它能遇到新的好主人。可是想到它真的從此在我的生命中消失我又有瞭千般不舍,畢竟旺財對我忠心耿耿,在我們的傢庭中,旺財最親近的人是我,它並沒有錯,它隻是一條對主人忠誠的狗,過著狗類簡單的生活;錯的是我這個人,我不該抱著救世主的心態收養它後又厭倦它嫌棄它,把它當成可有可無的玩物,隨意踐踏它的尊嚴,剝奪它的幸福生活。

    這樣想著,我的腳步放慢瞭。我既期待旺財出現又怕它出現,正在矛盾中忍受著良心的煎熬,忽然就聽到旺財嗚嗚的叫聲,它一定正焦慮地四處尋找我這個狠毒的主人,我心裡有愧,忍不住沖著水泄不通的人群大聲呼喊道:“旺財!”隻幾秒鐘的功夫,旺財就從人群中迸出來,看見我它像看見瞭親人解放軍似的,沒命地向我狂奔,跑到我的腳邊,它一邊使勁搖著尾巴,一邊殷勤地親吻我的腳,我仔細一看,它的眼神落寞而委屈,眼眶似乎還有淚光。我心裡最柔軟的一處被深深觸動瞭,狗尚且通人性,舍不得朝夕相處的主人,人何苦這麼絕情?既收養瞭它,就必須讓它快樂,讓它幸福。一時間,我為自己剛才卑陋的想法感到可恥,旺財的不計前嫌也折射出我靈魂的許多處“小”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種蠢事瞭。

    於是習慣瞭旺財在身邊的日子,它就像我傢庭的一分子,帶給我許多莫名的快樂。

    今年年初,應該是正月初六那天下午,天空中飄著紛紛揚揚的雪花,一直躲在傢裡取暖的旺財忽然跑出去玩,我沒在意,繼續在電腦前敲打著文字,沒來由地心裡一動,忽然就有點隱隱的擔心,我跑出去,看到旺財正在鄰居傢門口,它回過頭望瞭我一眼,說不清楚什麼含義,假如我懂狗語的話,我應該能揣度它的意思,它是向我告別,那眼神略帶一絲淒涼,既有牽掛亦有不舍還有別的我說不出來的意思,當時我心裡一個激靈:它不會一去不回吧?但是因為旺財經常跑出去玩,無論多晚它都會回來,所以我當時就沒有太過於在意。共2頁,當前第1頁12※本文作者:伍美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