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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全椒山中道士》_韋應物的詩_唐代詩人_唐詩三百首

《寄全椒山中道士》

年代: 唐 作者: 韋應物 今朝郡齋冷,忽念山中客。
澗底束荊薪,歸來煮白石。
欲持一瓢酒,遠慰風雨夕。
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 分類標簽:唐詩三百首

作品賞析

【註釋】:
白石:道傢有“煮五石英法”,在齋戒後的農歷九月九日,將薤白、黑芝麻、白蜜、山泉水和白石英放進鍋裡煮。

【簡析】:
詩人因郡齋嚴寒,而突然念及住在山中的友人(道士),當然比郡齋更加寒冷。隻是他的行蹤,似空山落葉,無法尋訪。全詩寫得情深意遠。

【註解】:
1、郡齋:指滁州刺史官署中的齋舍。
2、白石:這裡借喻全椒道士,說他生活的清苦。

【韻譯】:
今天在官邸齋舍中覺得冷清,
忽然想起隱居全椒山的友人。
他或許正在山澗底捆綁柴荊,
回到傢裡點火熬煮白石充饑。
我本想捧持一瓢醇香的美灑,
在這風涼雨冷的秋夜去拜訪。
然而滿山遍野盡是紛紛落葉。
到何處去找尋老朋友的足跡?

【評析】:
??這首寄贈詩,是透露對山中道士的憶念之情。首句既寫出郡齋之“冷”,更是寫
詩人心頭之“冷”。再寫道士在山中苦煉修行,想送一瓢酒去,好讓老友在秋風冷雨
的夜中,得以安慰,又怕落葉滿山,尋不到他。
??全詩語言平淡無奇,然感情跳蕩反復,形象鮮明自然。“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
跡”句,也確是詩中絕唱。宋蘇東坡頗愛此詩,並刻意學之,步其韻為之“寄語庵中
人,飛空本無跡”。然終不如韋應物之句。《許彥周詩話》評“此非才不逮,蓋絕唱
之不當和也。”
–引自”超純齋詩詞”bookbest.163.net 翻譯、評析:劉建勛   

a poem to a taoist hermit
chuanjiao mountain

my office has grown cold today;
and i suddenly think of my mountain friend
gathering firewood down in the valley
or boiling white stones for potatoes in his hut….
i wish i might take him a cup of wine
to cheer him through the evening storm;
but in fallen leaves that have heaped the bare slopes,
how should i ever find his footprints!

  這首詩乍看無甚驚人之句,好象一潭秋水,冷然而清,頗有陶淵明的風格,向來被稱為韋詩中的名篇。有人說它“一片神行”,有人說是“化工筆”(見高步瀛《唐宋詩舉要》),評價很高。

  題目叫《寄全椒山中道士》。既然是“寄”,自然會吐露對山中道士的憶念之情。但憶念隻是一層,還有更深的一層,需要細心領略。

  詩的關鍵在於那個“冷”字。全詩所透露的也正是在這個“冷”字上。首句既是寫出郡齋氣候的冷,更是寫出詩人心頭的冷。然後,詩人由於這兩種冷而忽然想起山中的道士。山中的道士在這寒冷氣候中到澗底去打柴,打柴回來卻是“煮白石”。葛洪《神仙傳》說有個白石先生,“嘗煮白石為糧,因就白石山居。”還有道傢修煉,要服食“石英”。明乎此,那麼“山中客”是誰就很清楚瞭。

  道士在山中艱苦修煉,詩人懷念老友,想送一瓢酒去,好讓他在這秋風冷雨之夜,得到一點友情的安慰。然而再進一層想,他們都是逢山住山、見水止水的人,今天也許在這塊石巖邊安頓,明天呢,恐怕又遷到別一處什麼洞穴安身瞭。何況秋天來瞭,滿山落葉,連路也不容易找,他們走過的腳跡自然也給落葉掩沒瞭,那麼,到何處去找這些“浮雲柳絮無根蒂”的人呢?

  詩雖淡淡寫來,卻使人覺得詩人情感上的種種跳蕩與反復。開頭,是由於郡齋的冷而想到山中的道士,再想到送酒去安慰他們,終於又覺得找不著他們而無可奈何;而自己心中的寂寞之情,也終於無從消解。

  詩人描寫這些復雜的感情,都是通過感情和形象的配合來表現的。“郡齋冷”兩句抒寫,可以看到詩人在郡齋中的寂寞。“束荊薪”、“煮白石”是一種形象,這裡面有山中道人的種種活動。“欲持”和“遠慰”又是一種感情抒寫。“落葉空山”卻是另一種形象瞭,是秋氣蕭森、滿山落葉、全無人跡的深山。這些形象和情感串連起來,便構成瞭情韻深長的意境,很耐人尋味。

  這首詩,看來象是一片蕭疏淡遠的景,啟人想象的卻是表面平淡而實則深摯的情。在蕭疏中見出空闊,在平淡中見出深摯。這樣的用筆,就使人有“一片神行”的感覺,亦就是形象思維的巧妙運用。

  蘇東坡很愛這首詩。《許彥周詩話》載:“韋蘇州詩:‘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東坡用其韻曰:‘寄語庵中人,飛空本無跡。’此非才不逮,蓋絕唱不當和也。”施補華《峴傭說詩》也指出:“《寄全椒山中道士》一作,東坡刻意學之而終不似。蓋東坡用力,韋公不用力;東坡尚意,韋公不尚意,微妙之詣也。”這便是自然和造作的分別。韋應物這首詩,情感和形象的配合十分自然,所謂“化工筆”,也就是這個意思。

  (劉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