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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拿什麼送給你——我的母親

看到博友的文字,才想起周末就是母親節瞭。這些年各種各樣的節日多如牛毛,我常常想,好好的日子幹嘛人為設置那麼多並沒有多少實際意義的節日呢?朋友總是反駁我,說我太過清冷,應該讓節日的氣氛溫暖一下我的感官神經。真是可愛的理由。
我的母親是個典型的傢庭主婦,一生相夫教子任勞任怨。她三歲失去母親,初中還沒畢業又失去父親,隨祖母跟著自己的三叔長大成人。因為地主出身初中畢業丟瞭讓人羨慕的工作,丟瞭初戀的那個男人。
嫁給我父親,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便趕上一些政治運動。父親一生隻關心他的醫道,不諳世事,一輩子三上三下屢受迫害。母親一個婦道人傢,養傢糊口,為夫伸冤,教育三個子女。無論是顯赫的歲月,還是身處絕境,母親總是展開她單薄的羽翼護佑著一傢大小。她以超乎尋常的勇氣、熱情和毅力扛過瞭生命裡一劫又一劫。如果說我們姐弟身上還有些讓人羨慕的品質,那都是母親給與我們的——包容隱忍處驚不亂貧賤不移富貴不驕奢,心裡想的永遠是別人。
我們姐弟三人參加工作以後,母親算是過瞭幾天舒心的日子。之後,父親又患上瞭冠心病,為瞭不讓我們擔心,母親很少串親戚,更不在外留宿,她常常對父親說:“做老人的管好自己就是對兒女的最大支持。”母親用她的行動讓我們學會關愛,學會自尊,學會逆境中堅持做人的操守,學會什麼是夫妻情意。
母親無論如何堅強,終歸還是一個平凡女人。前年,父親心臟病突發隻是三十分鐘便永遠離開瞭我們,天大的打擊母親一時難以接受,一下子老瞭許多。一輩子精明能幹的母親突然之間失去瞭重心,柔弱的如同一個嬰孩。在離開父親的前幾個月裡,需要我們姐弟輪流陪護。
母親畢竟不是一般的母親,看到我們姐弟為瞭照顧她的情緒耽誤工作,影響各自小傢庭的正常生活,母親自療傷口,很快便從悲痛中站瞭起來。她對弟弟說,她想通瞭,我們沒有瞭父親,她不能讓這個傢散瞭,她要象鷹一樣,繼續罩著我們姐弟,她要把父親沒有活到的歲數活出來。之後,母親和我們一起張羅給小弟訂婚、結婚,今年又不顧我們反對,堅持一個人給弟弟照料孩子。小丫頭也是奇怪,隻認母親,在弟媳那裡吃完奶水就伸著小手找奶奶。帶孩子很累,但母親的身體和精神頭出奇的好,看著她的小孫子瞪著大眼睛,在眾多的人裡專門找自己,母親好有成就感。
面對一輩子含辛茹苦依然忙碌的母親,面對有男人一樣胸襟的母親,有什麼樣的禮物可以表達敬意呢?
我想做子女的除瞭照顧好母親的生活,讓她的晚年過的舒心快樂以外,照顧好自己和自己的小傢庭不讓母親操心,就是對母親最好的禮物吧
關於母親,想說的很多,提及母親總會有一些傷疤要被揭開,它們好不容易結痂,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勇氣重新窺視,隻有寥寥幾筆以表感激……
※本文作者:似水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