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夜,又將是無眠的。
窗外冷雨敲窗,此起彼落,心蘭手握一杯綠茶站在窗前,思緒如杯中裊裊上升的熱氣,在這樣孤寂的夜中漫無目的的飄蕩。
曾幾何時,那樣熱切相愛過的人早已分室而居,恍若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兩個陌生人。在外人眼中,他們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孩子乖巧,令人稱羨。然而,回到傢中,他們卻象是從未有過肌膚之親的兩個陌生人。
一直以來,明知丈夫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她還是不願相信,不敢去確認。他們的婚姻終究沒能平安的度過“七年之癢”,當三年前,丈夫逐漸改變,常常無事生非,對她拳打腳踢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被他從心中驅逐出來,那屬於她的位置也已經是曾經瞭。這一切,她都默默地承受瞭,沒有怨言,沒有反抗,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沉重的拳腳也好像不是落在她的身上,她隻剩下心痛,痛過之後,心就死瞭。他們開始分室而居,互不打擾,隻是誰都沒有說離婚,原因隻有一個:孩子!
心真的死瞭嗎?心蘭在心裡問自己,他的身影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雖然隻有短短的幾秒鐘,她的心還是狂亂的跳瞭起來。
他叫偉,是心蘭的上司,人如其名,高大、偉岸、英俊。一年前調到心蘭現在工作的公司任經理。忘瞭是怎樣的開始,但直到兩個月前,心蘭跟他也隻是工作上的接觸,除此之外,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過,心蘭從來也沒有註意過他。
一切還要從兩個月前的年終工作酒會上說起。臨近年關,一切工作圓滿結束,公司舉辦瞭酒會,人們都在忘情的狂歡,心蘭獨自一人坐在寂靜的一角,手握紅酒,孤獨而寂寥,當音樂再次響起時,她已記不清喝瞭多少杯,隻知道意識有點模糊。偉的聲音洪亮富有磁性,一首《遲來的愛》讓心蘭流下瞭眼淚,偷眼望去,偉正用含情的眼光看著她,心蘭的心裡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就像平靜的湖面投下瞭一顆小石子,突然蕩起瞭一層層漣漪……
那次酒會之後,心蘭開始留意偉,才感覺到來自偉的異樣。那天下午沒有什麼工作,大傢都閑在各自的辦公室,心蘭正站在窗前向院中觀望,突然手機響瞭,是短信的聲音,打開一看,是偉發的“想采一縷陽光,驅散你生活的陰影,讓燦爛的笑容佈滿你美麗的臉龐”,心蘭遲疑著,沒有回復。十分鐘後,第二條短信來瞭“那首歌,我是特意為你唱的,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但還是要告訴你:我愛你!”心蘭的淚又流瞭下來,三年來,為瞭丈夫的背叛和欺凌從沒有掉一滴眼淚,心蘭以為哀莫大於心死,自己已經沒有眼淚可流瞭,可短短的幾天,居然會為瞭另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兩次落淚,為什麼?
真的無關緊要嗎?為什麼最近常常會不知不覺地想起他?夢中也會和他糾纏不清?
心蘭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化淡淡的妝,穿優雅的衣服,微笑在臉上和眼底慢慢蕩漾,她自己知道,這些改變都是因為他,那個“無關緊要”的男人。
他象是又回到瞭從前,不再聯系,那天的信息也象是發生在夢中,一切都失去瞭真實感。但心蘭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溫度在上升,她知道,偉正在艱難的壓抑自己。心蘭從不表示什麼,隻是把對他的這種感覺藏在心裡,不想讓他感覺到,看出來。
就這樣相安無事,沒有發展,沒有故事,兩個人又回到瞭起點。但心蘭已經走出瞭傢庭的陰影,她開始覺得天是那麼藍,陽光是那麼溫暖,生活是那麼美好,雖然有點不盡人意。
偉出差快一個月瞭,算算歸期也就在這幾天瞭。他不在的日子,心蘭還是會時時想起他,想他的時候,微笑會自己爬上她的臉頰,心裡充滿瞭甜蜜。今天的午後,她就這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拿著一份文件,心不在焉地想他。
突然桌上的電話響瞭“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放下電話,心蘭的心有幾秒鐘是停頓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回來瞭嗎,自己怎麼不知道呢?懷著揣揣不安的心走進他的辦公室,“坐吧”他站起身關住瞭辦公室的門,“你好嗎,怎麼臉色有點蒼白”他微笑著說,走到心蘭面前站住瞭。心蘭手足無措,臉頰發燙,腦子裡飛快的想“以前經常單獨到他的辦公室,為什麼這次會這樣慌張?”共2頁,當前第1頁12※本文作者:月影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