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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迷途的思考

我想人其實是很痛苦的,教那些白領貴族,高官厚爵者,我們幸福多瞭,知識層面越高的人,他們無論多值得人們羨慕,值得再多的人尊敬,其實他們往往比大多數人難過得多。
我想到瞭海子,但主要因為他的《天命》能讓我時常想到他。他所以會臥軌自殺,人們都說他因為走入瞭思想困境,我當然不置可否,但我想既然這種大多數人都認為瞭的事總還是有著它的道理的。海子的確痛苦,因為他本是一位成就極高的詩人。
我自從來到這所大學時,便感覺到一直過著迷茫的生活,我讀過很多書,我驚訝地發現我其實是那種“眼大肚皮小的角色”。當拿到一本書時是那般自在快活,而在閱讀它時是那樣痛苦,我真的想睡覺,以往讀書的激情就似已經與我緣盡終端瞭,而拿起書時的那種沖動或激情卻還在我心中做困獸之鬥,我知道這種負隅頑抗其實是沒有用的,因為我已經慌瞭。
當我的心亂時,我從不敢想象我能做好任何事。
我的心情很不好,尤其那段時間,每當我一提起筆時,我立刻便是昏昏耗耗,朦朦朧朧,睡意徒增,甚至比翻開書時的那種狀況還嚴重。
我但願我已經完瞭,我覺得人真的需要解脫。
如果人的追求已這樣毀於一旦,我想我本應該大哭一場的,可笑我仍然過得瀟灑快活。可能這種本屬於我本性的東西不代表一種預兆吧!所以至今我仍好好的。
但是文學有時真不是一樣好東西,它不是能夠很輕易自然地給人帶來榮耀和光輝。如果作為中國人,基本上是沒有人不會寫文章的,而且絕對各有千秋,韻味無窮。所以要想從這種人們都多少通曉一點的行業中混出名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很多人一認定自己的文風,那麼對你不甚經典的文字就要嗤之以鼻瞭。如果你寫出的曾經被他們引用過或是註意過,那他們就會忍不住冷笑道∶其實不過如此。他們因為還不曾想過公開張揚過。
當人們多少知一點什麼時,他們就會對此事更加挑剔瞭。所以,聰明人總是賣弄他們一無所知的東西以博得榮耀。而實際上人們確實對賣弄臭美的人極為討厭的,盡管並非是班門弄斧。
然而文學卻總是很容易引人走入被討厭的境地,而恰好這又是誰都有資格插話的,所以搞文學的人首先得有心理承受力。
我的心亂時,我是很難描述它的,盡管我其實是多麼想描述它。
像一團火,在煮著一鍋本已沸騰的水;
像我胃口最好時或是與人在飯桌打賭時撐著瞭肚皮;
像我被人冤枉但無以吐露;
像曾經失戀反遭人恥笑;
    ——
    在這種時候,我脾氣是很不好的。我本來性情憂鬱,喜歡孤獨,所以我害怕別人煩我,我知道由此我會損失重重。
這種感覺很難讓人捉摸,它不同於欲火焚身,因為它沒有目標,什麼可有,什麼可無,什麼可是,什麼可不是。
但這也隻是一時的情緒。我有時也想提提筆,抒發抒發感情,因為濁氣我覺得影響人的智力,使人反映遲鈍。然而當筆一握上手我便無能為力瞭。我心亂如麻,不知頭,不知身,不知尾。就像小時候我的一個夢境,闖入瞭一個八卦陣,憋得心慌,無頭無術,輾轉輪回,我就似一隻小蝦在隨波跳躍運動。我下不瞭手,斬不斷,理還亂,不知找何處開封,即使亂刀斬下,卻陷入同種境況,反反復復,不知所終。
當然我有時也會列好提綱,有頭有尾。但我卻描述不出,我會陷入某一個細節,糾纏於某一個詞語。
我想我不是很有耐心的,所以我隻有永遠為此痛苦。
而在我寫下幾句時,我會覺得一點安慰,但心弦繃得更緊,我感到我竟然倒退瞭。
我一直認為孤獨的人因為想得多,說的少,所以思想深刻,有些道理是能夠應付和想清楚的,沒想到卻往往走入思想困境。但我仍然隻有想。孤獨的人想難免會成為瞭他的義務,因為大多數認識他的人會尊重他的這個權利的。
我想到瞭很多,也會因此很狼狽,但我會發覺這是一種很能助消化的東西,因為我變得能吃,但我不知道這是否有益於身體,因為我開始戀床。我能夠不吃不喝睡上個三十個小時,因為我嘗試過。能吃的人也往往有時很能餓。共5頁,當前第1頁12345※本文作者: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