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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陽光,在每一季

春
這是個充滿希望的季節,溫和的你,總會慈愛地撫摸每一寸土地。
我說,我隻是充滿濃鬱綠色原野裡一株不起眼的草,一滴雨水,便是讓我滿腹感恩的饋贈。而此般清晨,與你如此柔情邂逅,百轉千回夢裡尋他,此刻,隻有你將它譜成真實。
你說,你懷著對全世界的愛。是博愛。於是,在你的世界裡,沒有隱晦,隻有歡顏!
想抬頭仰望!有風拂過山林,絲絲作響,空氣裡,全是香,陽光的香,青草的香,泥土的香,味覺,在此時,快樂地想要作畫。而色彩呢,色彩呢,窘迫地不敢出來發表自己的見解,因為,它能調出這樣豐富的顏色嗎,嫩綠,翠綠,蒼綠,墨綠……陽光,更有陽光眷戀著,每一絲色彩上都可以看到陽光的影子。我不敢抬頭仰望,單是這一眼,已然收獲瞭整個世界,又怎麼可以再仰望!

夏
我伏在樹的陰影下嘆息,心,卻不由自主地追逐著樹縫裡透進來的陽光。
我說,我心裡膨脹的激情隻不過是因瞭你的煽動。
看你,將撒哈拉沙漠的黃沙逼迫到崩潰的絕境,將原野的水分全部蒸發成你的俘虜,將涓涓細流變成幹涸的河岸線。霸氣十足,將世界全部征服!
看你,卻也將池裡的夏荷染上羞赧的紅暈,將大海上的碧波萬頃繪成金光熠熠,將田野的莊稼催化成果實。柔情萬分,依舊輕撫著世界!
我的心裡,早已經沒有瞭我自己。隻有追隨你的腳步,仰望,即使看不清你奪目的光,也可以閉著眼睛抬頭感受你的燦爛。

秋
世界,在我眼前改變。
枝頭上的累累碩果,農人臉上的笑厴如花,小孩嬉戲追逐,而我自己,已經褪去綠裝。
你,和我訴說著你看到的這個世界。
“俯視,看到大雁南飛,一隻失群的小雁,聲聲哀鳴。樹枝掛滿枯黃的葉,也許,那綠色早就被貪玩健忘的我,在炎炎之夏,藏到春季去瞭。風過樹梢,隻聽見‘簌簌’的聲音,片片葉兒便被大樹拋棄。滿地黃花堆積。連你,都改瞭容顏”。
“難道你沒有看到此刻的我,與你最為接近嗎?同樣是金黃。難道你沒有看到豐收給人們的喜悅嗎,那是你的功勞。難道你沒有註意到因為你的吹拂,霜葉紅於二月花嗎?難道你面前的秋菊向你綻開她最美麗的風情你視而不見嗎?秋,給我詩一般的感受,而秋裡有你,讓我儼然成為一位詩人”。
你悄然轉身,隻讓滿地秋葉,與我共酌秋意。

冬
貪婪地呼吸著冬雪覆蓋下你的氣味,潔白的雪上,你在找尋我嗎?
溫暖,如春一樣的溫暖,將我從即將沉睡的迷離中喚醒。閉上眼睛,呼吸,終於感受到你的來臨,你可以用眼睛來尋找,因為,似乎,你收斂瞭你的霸氣,依舊是讓我崇拜的光芒,正將東風的淒厲、冬雪的冷漠驅趕到一旁。光芒,這樣的光芒,讓我追逐瞭一生,用心膜拜瞭四季。
“陽光真好”,老人坐在墻角,對著你說。因為你包圍瞭他們,你用心讓他們在冬日感到滿足。
“陽光,陽光!”小孩追著你喊,因為你將他們從小屋“解放”瞭出來,讓他們可以追打嬉鬧。
“有你真好”,我對著自己講,有你的這四季,我的心,充滿瞭旋律,溫和生機勃勃的春,霸道熱情四溢的夏,多情詩意盎然的秋,而這一季,我的心,無法再去匯總對你的情感,因為我的身體,在提醒我生命的終結。
“啪啦”,意識模糊的我,清楚聽見我的心,有一粒新的種子,在你逝去的方向,急迫地脫離我的身體,飛奔而去……

※本文作者:梔子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