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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春雨綿綿的日子

今天是個陰雨天,細細密密的小雨,溫柔而綿軟。窗外的一切,象是一幅水墨淋漓的畫。今天的味道很適合“春雨潤如酥~~~”之類的詞句。還有柳永的詞,纏綿而濕潤:“念去去千裡煙波,暮藹沉沉楚天闊”。這是一個多情的、傷別離的天氣。江南的四月,空氣中有一種純澈透明的氣息在流淌。
樹木開始鬱鬱蔥蔥,滿眼的綠意其間夾雜著幾點艷粉的桃花。我想那幾株桃花的生命力可真夠頑強的,也沒見平時有什麼人打理它們,卻在每年的此時開得異常嬌艷而熱烈。雨珠沾濕瞭花草,漸趨濃鬱的蒼翠。透明的綠色,是朝氣的,蓬勃的,發展的,未來無可限量。窗臺上的銹跡與青苔的斑駁交織而成一副迷人的水彩,如遠山般的雲與霧,自然而透著一股巧奪天工的靈氣。金褐色與墨綠色,濕潤的濃厚的古印度的風格與氣質。
然而就在如此充滿詩情畫意的春天裡,我卻忽然發覺自己的百無聊賴。與四周的溫潤空氣消融一般的空與虛。其實,正如這一場橫掃大江南北的春雨,在詩人眼裡它是靈感,是恩賜,是溫暖,是詩情畫意。一切源於想象的美麗。其實不過是一場冷暖空氣的短兵相接。自然現象而已。現實原本就是嚴肅而殘酷的。一切自有其發展規律,所謂的美好,不過是人類一時的自作多情。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又是一年過去瞭。不敢再去空談什麼人生目標瞭,那就象夜晚航行在無邊的大海上,看到遠處昏黃隱約的燈塔,似乎近在眼前卻又始終難以觸及,不得不使人開始懷疑它的是否真實存在。就連最初的一點所謂理想也幾乎被無情的現實所淹沒。是啊,生活原本就是平凡而瑣碎的。誰又能去奢望什麼理想呢?
想起瞭年少時看過的一首詩,大意是說:我是一隻雁,為瞭尋找理想,不惜艱難困苦,不怕被獵人的槍所追蹤,我唱著熱情而憂傷的歌,飛過血紅的夕陽,飛過落雨的黃昏。當時是多麼地被這首詩所打動啊,我想自己也是一隻這樣的雁子,無論如何傷痕累累,也一定要找到那份屬於自己的理想。其實,那時並不能明確自己的理想究竟是什麼,隻是隱約在心中它是種模糊的卻真實存在的渴望。渴望什麼呢?也許隻是自己想要的一種生活,是一種真切的在自己的思想指引下的屬於自己的想要的東西。
可如今,理想已灰飛煙滅,回首遙望,那隻是彼岸一場絢麗的煙花。就連雁子,在鋼筋水泥的城市中也不多見瞭,最常見的是麻雀,停在無人的電線桿。
世俗是一塊巨大的磁場,在吸附我們體內所有想依賴的分子。思想往往是使人痛苦的根源。
真想逃離這個喧鬧浮華的城市,去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一切重新開始。

※本文作者:紫漠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