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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明天的陽光依舊燦爛

明天的陽光依舊燦爛

明 天 的 陽 光 依 舊 燦 爛
越 吾
我和曉藍在楊柳街上分瞭手,曉藍說要去市區。走出今生緣的時候,初夏炎炎的太陽將小鎮籠罩在這一片酷暑之中。曉藍告訴我說今天的陽光依舊燦爛。
我沒有去想曉藍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我隻知道曉藍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小鎮瞭。我不知道曉藍爲什麼要去市區,而且又那麼遠。曉藍沒說我也沒問,雖然我一直把曉藍當成我的朋友,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但曉藍對我而言我隻有尊重和感激。每次聽到曉藍說要去什麼地方,我的心裏總會産生一種莫名的不安和恐慌,好像曉藍這一走永遠也不會再回來,永遠的要遺棄這個小鎮。多少次我告訴自己;如果曉藍這麼一走真的不回來,那倒未償不是件好事,至少我還可以找到不去找曉藍的更好的理由。更何況自己還是個有傢的人,再怎麼樣也不應該讓自己沈懦於這既沒有現實意義又近似於荒唐的感情旋渦中呢?
昨晚是我成傢以來的第二次沒有回傢過夜。我想起瞭第一次沒有回傢過夜的那晚。那晚我蠻以爲自己住在這樣舒適的客房裏,可以讓自己極度疲憊的身心能有所釋懷,可誰會想到結果完全不是那樣,那晚我徹夜未眠,從不諧人世的十八歲想到涉世不深的二十八歲。看看自己的今天,重溫自己的過去,生活卻是那樣的無奈和難以置信。一向執著的我卻將自己逼到生活的邊緣,將自己困在瞭這座豪華的賓館裏。我第一次發現我雖然一直在逃避著這個傢,可我卻還是那樣的戀傢。原來傢的意識在我的腦子是那樣的根深蒂固。那天一早,我還是回瞭一趟傢。昨晚我連傢都沒有回,因爲曉藍在,而且我們要同宿一室。那晚我喝瞭很多酒,但我很清醒。我清楚的告訴我自己;曉藍是曉藍,我是我。雖然我們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現在又同室而眠,可我們是兩個完全截然不同的人。曉藍有曉藍的成長故事,我有我生活的煩惱,生活雖然陰錯陽差的將我們安排瞭一起,可我還是不敢將這生活的饋贈全盤的皆收。如果我接受瞭,那我太貪心瞭。今晚,曉藍是因爲我喝瞭酒才來照顧我的,我怎麼可以用曉藍的真誠來污蔑曉藍的善良呢?!看著臨床而睡的曉藍,我的心裏全是悲楚……!
想想自己那段流水般逝去的戀情,我還是感到非常的慶倖,因爲我和曉藍除瞭手拉拉手,沒有親吻,沒有擁抱,更沒有越雷池半步。其實倒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正因爲那樣的一份理智,才留下瞭這份純潔的美——一種殘缺的美,距離和朦朧的美。我想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感激著那段曾經有著激情的歲月,是它讓我懂得瞭什麼樣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好女人是思想和才情的結晶,是理性和浪漫的化身,是趣味相投的摯友。好女人是用來親近和敬畏,而不是用來摯瀆和冒犯的。
曉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瞭。曉藍走到窗前拉開瞭嚴嚴實實的窗簾,一束灼熱的陽光直射在客房裏的地板上,沒有遮擋的陽光是那樣的直接和現實,就像站住我身邊的曉藍一樣。我看瞭看曉藍,我知道我們應該離開這裏瞭,這裏終究不是我們應該呆的地方。曉藍還是把陽光擋在窗外,回過頭來和我說;今天的陽光依舊燦爛。
走出今生緣的時候,我和曉藍沒有說太多的話。因爲我和曉藍都知道彼此的心裏在想什麼?我向曉藍揮瞭揮手,當我看到曉藍坐上去市裡的車那一刻,我的心裏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的不安和恐慌。今天我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樣的坦然和輕鬆,或許是昨晚讓我重新認識瞭曉藍。什麼也沒有留下的今生緣裏卻給我留下瞭太多太多的東西。我隻是想和曉藍說;不光是今天的陽光依舊燦爛,其實明天的陽光也一樣依舊燦爛……。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