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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滅亡的原因 安史之亂如何毀滅大唐盛世的?

  天寶十二年(753年),也就是西域唐帝國與阿拉伯帝國在怛羅斯的大戰後兩年,安西都護府已經從兩年前的慘敗中恢復。盛唐時期的恢復力可謂是無限,僅僅兩年的功夫,高仙芝一手提拔的新任安西節度使封常清就有實力率軍討伐大勃律(今巴基斯坦所領克什米爾的巴勒提斯坦)。此時的大勃律同吐蕃可算是同氣連枝,已經成瞭吐蕃的附屬國,這一地區在十世紀成書的波斯文佚名作者所著《世界境域志》中被稱做“勃律之吐蕃”(BoloranTibet),而其首府斯噶爾(Sidkar,今作Shigar)在《拉達克王統記》裡被歸於“墨”(Smad)地(弗蘭克1926:32)。“墨”這個詞在西藏地理中與另一個詞“麻域”(Maryul)一樣,都意味著低地,而且總是用來指拉達克一帶。也許就是這個原因,直到近代還有人把巴勒提斯坦叫做“小吐蕃”,而把拉達克叫做“大吐蕃”;甚至把它們分別稱做第一吐蕃、第二吐蕃,而把西藏本身稱做第三吐蕃(海達爾書1972:135,註2)。正因為如此親密的關系,吐蕃又一次站在瞭唐軍的面前。西域唐軍一向以強悍著稱,即便是怛羅斯血戰而敗,也沒丟瞭唐軍的名頭。此時兩軍對決之下,吐蕃軍果然抵擋不瞭,隻能向後敗退,而唐軍一路高歌猛進,直搗大勃律的賀薩勞城。不過吐蕃人也可算是唐軍的老對手,雖然不敵,但是也想出瞭一個敗中求勝的招數。他們將軍隊埋伏在山林之中,然後用老弱殘兵進行挑戰,企圖將唐軍誘入埋伏圈。然而這樣的招數卻被唐軍時任判官的段秀實所識破,於是唐軍並不冒進,派兵搜山,將埋伏的軍隊一舉殲滅。此時大勃律再無力量與唐朝對抗,隻能投降。

  眼看著大唐在西域又要風生水起,風光無限的時候,突然一聲晴天霹靂,將一切美好的前景擊得粉碎。這個時候到底發生瞭什麼事件呢?聰明的讀者肯定已經猜出來瞭,在天寶十四年(公元755年),安史之亂爆發,輝煌鼎盛的唐王朝從此走向沒落。從文首杜甫的詩篇當中,我們就可以深刻的理解安史之亂的前後唐朝境況的巨大反差。

  對於安史之亂爆發的原因現在主流的說法就是李林甫嫉賢妒能,為瞭阻止有戰功的將領入朝威脅他的地位,所以大力提拔少數民族將領,從而造成藩鎮權重,尾大不掉。其實本人認為這個看法很有問題,我們知道唐朝初期實行的是府兵制,而府兵制的好處就是既保持瞭充沛的兵員,又極大的節省瞭國傢養兵的費用。可是府兵制有很大的弱點,那就是它極其倚賴田地而且兵員的戰鬥力不能保證。唐初因隋末大亂,人口急劇下降,所以府兵的田地都有保障,這樣還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到瞭玄宗這一輩情況就大不一樣瞭,熟悉我國歷史的都知道,我國的王朝很多時候都是開國的時候土地平均分配,然後亡於土地兼並,其實哪個朝代不知道土地兼並會亡國呢?


      但是這個不是人力就可以控制的,唐朝也不例外。唐朝初期頒佈瞭很嚴厲的法規進行限制,但是從來就是上有決策下有對策,土地還是一點點的集中到少數人的手裡,失去瞭田地的農民如何還能負擔府兵的征調呢?於是隻有逃亡。古代的土地兼並無法被抑制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當時可沒有計劃生育這種法規,兒子們大瞭之後自然要分傢產,於是田地也越分越小,直到最後分得的田地沒有辦法養活自己,隻能賣掉。而且種田這種事情也不是旱澇保收的,遇到天災什麼的一年的收成就完瞭,農民自然就不會有錢置辦武具裝備,但是兵役還必須得服,最後也隻能逃亡。這樣的情況愈演愈烈,到瞭玄宗時期甚至連護衛皇宮的府兵都招不滿瞭,面對這個情況,唐朝開始用“彍騎”和“長征健兒”這樣的募兵來取代府兵制。這樣本來是府兵比例最多,兵力最為雄厚的關中地區便逐漸空虛起來,而邊疆地區的實力開始逐年的增長,外重內輕的趨勢其實已經不可避免。此時正當盛唐雖然均田制漸漸遭到破壞,但是對唐朝國力影響卻並不大,此時唐玄宗雄心勃勃,意圖繼承乃祖遺風,開疆擴土,所以設置瞭十大節度使,讓他們負責對外的防禦和征戰。

  以下是唐朝的兵力分佈:

  安西節度撫寧西域,統龜茲、焉耆、於闐、疏勒四鎮,治龜茲城,兵二萬四千。

  北庭節度防制突騎施、堅昆,統瀚海、天山、伊吾三軍,屯伊、西二州之境,治北庭都護府,兵二萬人。

  河西節度斷隔吐蕃、突厥,統赤水、大鬥、建康、寧寇、玉門、黑離、豆盧、新泉八軍,張掖、交城、白亭三守捉,屯涼、肅、瓜、沙、會五州之境,治涼州,兵七萬三千人。

  朔方節度捍禦突厥,統經略、豐安、定遠三軍,三受降城,安北、單於二都護府,屯靈、夏、豐三州之境,治靈州,兵六萬四千七百人。

  河東節度與朔方掎角以禦突厥,統天兵、大同、橫野、岢嵐四軍,雲中守捉,屯太原府忻、代、嵐三州之境,治太原府,兵五萬五千人。

  范陽節度臨制奚、契丹,統經略、威武、清夷、靜塞、恒陽、北平、高陽、唐興、橫海九軍,屯幽、薊、媯、檀、易、恒、定、漠、滄九州之境,治幽州,兵九萬一千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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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仙芝此時正在陜郡佈防,他手上有五萬人,同樣也是唐朝在長安臨時招募的新兵,另外夾雜著一些在長安的邊兵,長騎以及彍騎,既成份復雜,戰鬥力更是不能有多少期望。而且本來作為元帥的玄宗第六子榮王李琬居然到任沒幾天就得暴疾而薨,雖然我們說在指揮方面其實有這個王爺和沒這個王爺沒什麼區別,但是榮王要是不死,作為監軍的宦官邊令誠絕對不敢在軍中指手畫腳,幹預軍務從而導致後面的悲劇。

  在封常清與高仙芝會後之後,高仙芝立刻瞭解到瞭他這點烏合之眾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上面都不是叛軍的對手,立刻在封常清的建議之下堅壁清野,退守潼關,雖然在撤退過程中被叛軍的先頭騎兵攻擊,損失不少,但是高仙芝的主力已經安全的撤到瞭潼關,開始修完守備,據險抗擊。這時候安祿山的部將崔幹佑追到瞭關下,隻能望關興嘆,叛軍想直搗長安的企圖暫時破產瞭,高仙芝和封常清為帝國贏得瞭至關重要的喘息時機。

  此時安祿山的部將大同軍使高秀巖率軍進攻朔方鎮武軍城(今內蒙古托克托南),他這邊可是踢到瞭一塊大大的鐵板,遇上的是後來的中興名將時任朔方節度使的郭子儀,更為重要的是郭子儀此時率領的軍隊是他的本部兵馬,當真是如臂指使,一仗打下來高秀巖潰不成軍,而郭子儀乘勝追擊,攻下靜邊軍城(今山西省右玉西北右衛鎮)。此時安祿山的大同兵馬使薛忠義率軍反攻,卻被郭子儀擊殺胡騎7000。由此,唐軍乘勝收復雲中(今山西省大同市)、馬邑(今山西省朔州東北),進而攻下雁門關,打通瞭南下河東、東下河北的戰略通道。

  靜邊軍之戰後,唐軍開辟瞭全新的戰略局面:在敵後,唐軍的進攻像是給安祿山慘淡經營多年的老巢三鎮嵌進一個巨大的楔子,使叛軍後路斷絕,失去依托,再也不能肆無忌憚地長驅南下而無後顧之憂瞭。不僅如此,隻要叛軍無力拔除這個致命的楔子,那麼楔子造成的突破面勢必越來越大,以至把叛軍腰斬為二,使其北線與南線失去戰略聯系,從此首尾失顧,其發展趨勢隻有被各個擊破瞭。

  令人遺憾的是,這個時候我們的大宦官邊令誠粉墨登場瞭。大傢還記得高仙芝討伐小勃律的時候麼?也是這位在高仙芝攻下連雲堡的時候畏敵不前,結果高仙芝隻能將本來就不多的一萬人馬分出瞭三千來保護這位老兄的安全,還好高將軍能打仗,靠著手上的六七千人就攻克瞭小勃律的都城。之後的要財要物也不用多說,反正我們高大將軍也不是個吝嗇鬼,要多少也就給多少就是瞭。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兵戰兇危的時候這位大人卻也想指手畫腳一番。這打仗可不是兒戲,高仙芝自然不能聽這位的話亂來。這宦官翻臉比翻書還快,按史書的說法就是“易怒而難消”,立馬向玄宗皇帝上讒言,把高仙芝、封常清的“敗績”添油加醋地在玄宗面前一一陳講,對於二將的頑強和匆忙召募士兵的低素質卻隻字不提。玄宗“龍顏大怒”,絲毫不念二將固守潼關之功,“遣(邊)令誠賚敕至軍並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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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令誠到潼關後,在驛南西街向封常清宣讀敕令。跪聽聖旨後,封常清言道:“我討賊無方,令國傢蒙羞,死所甘心。但身死之後,有表章奏與皇上,請公公予以上達天聽。”言畢,隨身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奏表,遞給邊令誠,然後,跪地伏首,慷慨受刑。

  封常清在臨終表章中,先陳述自己東京失陷後之所以敗逃,不是為瞭茍全性命,並向唐玄宗詳細講解與敵交戰後對安祿山叛軍的軍事分析和重新認識。接著,封常清又如實講述瞭洛陽敗績的原因和自己忍辱敗退的情由。

  “中使駱奉仙至,奉宣口敕,恕臣萬死之罪,收臣一朝之效,令臣卻赴陜州,隨高仙芝行營。負斧縲囚,忽焉解縛,敗軍之將,更許增修。臣常清誠歡誠喜,頓首頓首。臣自城陷已來,前後三度遣使奉表,具述赤心,竟不蒙引對。臣之此來,非求茍活,實欲陳社稷之計,破虎狼之謀。冀拜首闕庭,吐心陛下,論逆胡之兵勢,陳討捍之別謀。酬萬死之恩,以報一生之寵。豈料長安日遠,謁見無由;函谷關遙,陳情不暇!臣讀《春秋》,見狼瞫稱未獲死所,臣今獲矣。

  昨者與羯胡接戰,自今月七日交兵,至於十三日不已。臣所將之兵,皆是烏合之徒,素未訓習。率周南市人之眾,當漁陽突騎之師,尚猶殺敵塞路,血流滿野。臣欲挺身刃下,死節軍前,恐長逆胡之威,以挫王師之勢。是以馳禦就日,將命歸天。一期陛下斬臣於都市之下,以誡諸將;二期陛下問臣以逆賊之勢,將誡諸軍;三期陛下知臣非惜死之徒,許臣竭露。臣今將死抗表,陛下或以臣失律之後,誑妄為辭;陛下或以臣欲盡所忠,肝膽見察。臣死之後,望陛下不輕此賊,無忘臣言,則冀社稷復安,逆胡敗覆,臣之所願畢矣。仰天飲鴆,向日封章,即為屍諫之臣,死作聖朝之鬼。若使歿而有知,必結草軍前。回風陣上,引王師之旗鼓,平寇賊之戈鋋。生死酬恩,不任感激,臣常清無任永辭聖代悲戀之至。”

  這篇名傳千古的《封常清謝死表聞》今天讀起來依然催人淚下,可謂是千載之下,可悲可憫!此文之後又激勵瞭一位大唐西域英豪,這在後文中將提及。

  高仙芝從城外巡營回來,剛知道封常清被下旨斬首,還不知道自己也有份兒。由於高仙芝此時仍兵權在手,大太監邊令誠急忙找瞭百多名陌刀手跟隨身後,迎前對高仙芝講:“大夫您亦有恩命!”一聞此言,高仙芝知道大禍難逃,並無驚慌,隻是跟隨邊令誠走到封常清受刑的地方,跪聽敕令。

  敕令宣達後,高仙芝很平靜,對邊令誠說:“率軍撤退,確實算得上是罪過,為此受死,我無異言;說我克扣士兵錢糧和賜物,就肯定是冤枉我!上有天,下有地,兵士皆在,足下怎麼不知道實情呢。”刑場這外,此時已經密密麻麻圍滿瞭高仙芝招募而來的兵士。這些兵士雖跟隨高仙芝不久,但對這位豁達大度的將軍都很敬重。高仙芝扭頭對兵士們高聲說:“我於京師招募你們出來打仗,大傢雖然得到一些兵餉裝備,其實遠遠不足。正想和諸位兒郎一起沖殺破賊,取高官重賞,不料想賊眾突來,我才帶領軍隊後撤至此,本意也是想為國傢固守潼關。如果我果真克扣你們的錢糧,你們就說有;如果我沒有克扣錢糧,請你們說無。”話音剛落,數萬士兵齊聲大喊:“無!”其聲震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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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兩位將軍被奸人構陷,壯志未酬,我們後人隻有將他們的事跡記錄出來,讓世人不要忘記這些本應該在西域這片遼闊的疆土上縱橫馳騁的將軍們。而邊令誠這樣的宦官,將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架上!另外值得註意的是這兩個將軍都是少數民族,所以史書裡面所說的因為李林甫大力提拔番將而導致安史之亂的說法不攻自破。

  這兩員大將的死使得朝廷無人可用,隻得將中風在傢養病的哥舒翰請瞭出來。這哥舒翰也算是一員成名的將領瞭,在防守潼關上也堅持瞭高仙芝封常清的策略,堅決不出關與敵野戰,打算將叛軍拖在潼關之下。此時郭子儀和李光弼從山西進兵河北,重新光復很多州縣,忠於唐室的各地方官也乘機策反,有占領整個“敵後”的可能。按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去的話,叛軍前路被堵死,老巢卻在唐軍的威脅之下,沿路占領的郡縣又紛紛反叛,拿現在的一句流行的話就是“陷入瞭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可是縱然有如此多的忠臣良將,卻敵不上奸臣的一句話。在駐防潼關的時候,有將領建議哥舒翰領人馬回長安除掉楊國忠,為朝廷除此大害,可是哥舒翰見大敵當前,便沒有采納這個建議。可是參與商議的人中間卻有楊國忠的人,於是楊國忠不顧社稷存亡,居然嚴令逼迫哥舒翰出關與叛軍決戰。哥舒翰無法,隻能撐起病弱的身體,提兵出城決戰。可是編制復雜,戰鬥能力低下的雜牌軍如何是精銳叛軍的敵手?於是哥舒翰被擒殺,潼關失守。叛軍順勢攻陷長安,唐玄宗隻得逃往蜀地,戰亂之火終於遍佈整個中國大地。

  雖然安西軍的兩員重要將領含冤被殺,但是西域男兒並沒有就此在平叛的過程中充當看客,而是繼續為國傢舍生忘死拼搏。看過本人的大漠孤煙直的都應該知道李嗣業這個人,他是高仙芝當時軍中的左右陌刀將之一,在征討小勃律和與阿拉伯戰鬥的時候他都是先鋒大將,在肅宗靈武即位之後率五千安西兵馬馳援朝廷。

  唐朝西域健兒的風采我們今人已經無緣得瞻,但是靠杜甫的詩篇,我們的心中又會浮現出當時的那支大唐百戰精銳。

  李嗣業來援之後沒多久就迎來瞭一場關鍵性的大戰,是時至德二載(公元757年)九月十三日,朝廷以廣平王李俶為天下兵馬大元帥,郭子儀為副元帥,統兵十五萬,號稱二十萬,另有四千回紇騎兵從鳳翔出發,二十七日進至長安西。叛軍出動十餘萬相抗衡,雙方大戰於香積寺(今陜西長安南)北,灃水以東。唐軍列陣十裡,李嗣業時為鎮西、北庭支度行營節度使,為前軍,朔方右行營節度使郭子儀為中軍,關內行營節度王思禮為後軍。叛軍知道彼此兵力有差距,於是集中精銳騎兵,傾全力做一點突破,唐軍的前軍用強弓硬矢也抵擋不住叛軍的集團式的決死沖鋒。眼看唐軍陣型就要被敵人騎兵穿插分割,潰不成軍,此時李嗣業單獨一人戰到瞭陣前,效法漢時虎癡許褚脫衣徒搏,手持陌刀,獨自面對敵軍騎兵。巨吼聲中,他所立之處瞬間刮起瞭一片腥風血雨,“當嗣業刀者,人馬俱碎”,他猶如一尊殺神,硬生生的將敵軍騎兵擋在瞭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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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此時嗣業將軍的心境就如同這首詩一般吧,是啊,天欲傾,國有殤,斷頭相見又何妨?唐軍將士見此慘烈的情景,怎會不奮命爭先,戮力與共呢?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於是前軍之士盡執陌刀、長柯斧如墻而進,所向無前,嗣業先登奮命,所向披靡。

  李嗣業在前面拼死力戰的時候,叛軍在東面也有伏兵,但是卻被唐軍先一步發現,於是回紇騎兵先一步將叛軍伏兵擊潰,然後繞道至叛軍背後,與李嗣業前後夾攻,自午及酉,終於大敗叛軍,“斬首六萬級,填溝壑而死者十二三。”此戰後唐軍終於光復西京長安。

  將軍難免陣上亡,嗣業將軍最後還是陣亡於平亂的戰場上。是時安祿山已經被他的兒子安慶緒謀殺,而安慶緒不敵朝廷軍隊,一路敗退回鄴城(今河南安陽),幹元元年(公元758年)九月,唐軍誓師討伐安慶緒,到瞭十月唐軍九大節度使聚集六十萬兵馬將鄴城團團圍住。此時安慶緒的滅亡已經指日可待瞭,於是隻能派人以讓位為條件向史思明求援,於是史思明發兵十三萬進行救援,但是在攻下瞭魏州之後卻開始按兵不動。鄴城的攻城戰一直持續到瞭幹元二年(公元759年)的正月,由於唐軍在出征之前沒有安排總指揮,於是各路人馬各不統屬,指揮不靈號令不暢,更有個宦官監軍魚朝恩,於是各將帥心裡都在打保存實力的小九九,居然到瞭城裡已經開始人相食的程度還沒有打下來。見到這種情況李嗣業不勝其忿,親自引本部兵馬攻城,卻被流矢所傷。數日後,瘡口快要愈合的時候,臥於帳中,忽然聽到金鼓之聲,奮而起身大叫殺賊,卻使得瘡口崩裂血出數升註地而卒。雖然嗣業將軍算是死得其所,完成瞭一個武人的最後的理想——馬革裹屍而還。可是本人認為嗣業將軍當時走得其實是非常的心有不甘,不能親眼看到叛軍全滅的那一天,正應瞭一句詩——“壯志未酬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最後這場席卷全國的大動亂歷時八年之後終於被平定,可是這場動亂對於國傢,更主要的是對於此後中國人的精神上產生瞭巨大的影響。安史之亂之後中央對於藩鎮的控制逐漸無力化,這直接導致瞭唐末的藩鎮之亂,這樣的混亂一直蔓延到五代十國時期。最後宋朝建立後吸取瞭唐朝的教訓,對武人的權力進行限制,但是卻矯枉過正,從此中國人尚武崇文的精神中尚武一道就被硬生生的砍掉瞭。

  經過三年的血戰,咸通二年(公元861年),張義潮終於一舉攻克瞭涼州。張義潮收復涼州後,即表奏朝廷。於是,“河隴陷沒百餘年,至是悉復故地”。咸通四年(公元863年)唐王朝復置涼州節度使,統領涼、洮、西、鄯、河、臨六州,治所在涼州,由張義潮兼領涼州節度使。從此,河西走廊又暢通無阻。當世之時,世人寫下這樣的詩句來贊揚張義潮:“河西淪落百餘年,路阻蕭關雁信稀。賴得將軍開舊路,一振雄名天下知。”

  在之後的幾年時間中,張義潮以瓜州、沙州為根據地,對外征討,擴大戰果,鞏固歸義軍政權對河西的統治。當時,河西地區的形勢還是相當復雜:南面的吐蕃還在伺機卷土重來;北面的回鶻也在覬覦著河西這塊富庶之地。另外,吐蕃國內,自“尚恐熱作亂,奴多無主,遂相糾合為部落,散在甘、肅、瓜、沙、河、渭、岷、廓、疊、宕諸州之間,吐蕃微弱者反依附之”。他們糾合在一起,大肆劫掠河西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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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義潮在基本沒有中央政府軍隊幫助的情況下,進行瞭一系列戰役。《張義潮變文》直接記述瞭大中十年(公元856年)至十一年間的三次戰役:第一次是吐谷渾王進犯沙州,張義潮出兵討伐,兩軍在西同附近相遇,張義潮首戰破敵,土谷渾王敗逃,張義潮率軍乘勝追擊1000餘裡,並大獲全勝,活捉土谷渾宰相3人,斬首示眾,而後全軍高唱《大陣樂》,凱旋而歸;第二次是納職縣回鶻、吐蕃抄掠伊州,張義潮奔襲,回鶻人被打瞭個措手不及,沙洲軍大獲全勝;第三次是叛亂回鶻劫奪唐朝冊立回鶻使王端章,張義潮聞知大怒。由於下文殘缺不全,不知結局如何。由此可知,張義潮為瞭抵禦周邊少數民族統治者的騷擾、劫掠,仍然進行著非常艱巨的鬥爭。《張義潮變文》中所說義潮“朝朝秣馬,日日練兵,以備兇奴,不曾暫暇”,就是當時實際情況的真實反映。咸通七年(公元866年)十月,“拓跋懷光以五百騎入廓州,生擒論恐熱,先刖其足,數而斬之,傳首京師”,其餘眾逃奔秦州,途中又遭到瞭尚延心的襲擊,“吐蕃自是衰絕”。河隴肅清,使唐王朝無西顧之憂。至此,河西地區初步形成瞭統一局面,“西盡伊吾,東接靈武,得地四千餘裡,戶口百萬之傢,六郡山河,宛然而舊”。唐王朝的勢力,已達隴右諸地。

  正是張義潮率領的沙州起義及其戰果的不斷擴大,河西地區才得以克復,使“百年左衽,復為冠裳;十郡遺黎,悉出湯火”。對於他在河西重振大唐聲威的業績,人們給予瞭高度的評價:“坐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四方獷悍,卻通好而求和;八表來賓,列階前而拜舞。北方獫狁,款少駿之蹄,南土蕃渾,獻昆崗之白璧。”堪稱英雄蓋世之功!在攻取涼州到張義潮前往長安的近十年時間內,這一段時間張義潮的另一個主要活動就是經營河西地區。內政方面主要是全面恢復唐制,廢部落制,重建唐前期在這裡實行過的“州-縣-鄉-裡”制。與唐前期不同的是歸義軍在鄉一級還設置瞭知鄉官,負責全鄉的政務。鄉下雖仍設裡,但因裡正的許多職權被收到知鄉官手裡,這使裡正在基層政權中的作用比以前下降瞭。在沙洲城內,歸義軍還恢復瞭唐前期實行過的城坊制度和坊巷的稱謂。與此同時,張義潮還仿照內地的軍政體制,設置瞭與中原藩鎮一樣的文武官吏,恢復瞭相應的一套文書、行政制度。其次,廢除吐蕃時期的戶籍、土地、賦稅制度。按照唐制編制新的戶籍,制定新的賦稅制度;歸義軍時期的戶籍,除註明人口情況外,還註明瞭各戶土地畝數與分佈情況。針對當時沙州荒田閑地較多的特點,張議潮還實行瞭請田制度,即允許百姓向歸義軍衙門申請耕種荒田閑地。對於百姓之間自願對換土地,調整土地位置,官府一般也予以批準。

  在重新登記人口和土地的基礎上,張義潮還制定瞭新的賦稅制度。根據敦煌出土的文書記載,歸義軍實行的是據地出稅的制度,其地稅主要包括地子、官佈和柴草三項。地子完全按畝交納,納的是糧食。官佈、柴草也是按畝交納的。為什麼地稅中既有地子,又有官佈和柴草呢?這與晚唐五代歸義軍時期河西地區還沒有實行貨幣經濟有關。在吐蕃統治敦煌時期,實行的是部落——將制和突田制,唐王朝的通用貨幣被廢除,主要實行的是原始的物物交換,交換的媒介是實物。歸義軍政權建立後,由於貨幣極度缺乏,人們在買賣、雇工、典當、借貸時仍以麥粟、絹帛、佈匹等實物計價。從已知的出土敦煌文書看,在交換領域除以麥粟計價者外,以佈匹計價者也很多。正是由於這一特殊時期貨幣反而不是普遍的交換媒介,在這種情況下,張義潮的歸義軍政權才將唐朝賦稅制度中應交現錢的那部分稅收改為征佈或者其他實物,因此在今天出土的敦煌文書中保存瞭許多征收官佈和柴草的記載。

  與此同時,張義潮還在河西地區大力傳播漢族的先進文化:“河西創復,尤雜蕃渾,言音不同,羌龍瑥末,雷威攝伏,訓以華風,咸會訓良,規俗一變”。另外還恢復唐朝服裝,推行漢化。很快就使敦煌“人物風華,一同內地”。同時,在吐蕃時期被廢弛的各項水利設施也被重新運作起來,張義潮在河西諸州開挖溝渠,並設立專職水利管理人員,使得河西的農業得到瞭大發展。當時世人贊嘆道:“三光咋來轉精耀,六郡盡道似堯時。田地今年別滋潤,傢園果樹似玉脂。州中現有十碾水,潺潺流溢滿溝渠。必定豐熟是物賤,休兵罷甲讀文書。”對轄區內的少數民族,歸義軍政權采取區別對待的政策。已漢化者編入鄉裡,與漢人雜居。吐蕃化較深者部分繼承吐蕃制度,仍用部落的形式進行統治,尊重他們的習俗。同時吸收少數民族頭面人物參加政權。對於具有強大政治、經濟、社會勢力的佛教,他們首先廢除瞭吐蕃時期的僧官制度,恢復唐制。並通過削減寺產限制其依附人口的發展,削弱都僧統的政治經濟權力,以後又通過控制僧官的任免權使沙州僧官逐漸依附於世俗政權。寺院依附人口的減少導致寺院經濟衰落,一些原由寺戶上役時從事的工作逐漸被各種租戶和雇工所代替,以沙彌為代表的下層僧徒承擔的勞務開始增多。經過張義潮的努力,河西諸州的各族民眾開始和睦的生活在一起,河西走廊也慢慢回復到瞭往日的繁榮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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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通八年(公元867年),張義潮在長安留為人質的兄長張義潭去世,已經69歲高齡的張義潮離開沙洲,前往長安為質。這是張義潮兄弟為瞭表示自己對大唐的忠誠而作出的決定,“先身入質,表為國之輸忠;葵心向陽,俾上帝之誠信”。張義潮入朝後,唐朝授義潮為右神武統軍,晉官司徒,職列金吾,並賜給田地宅第,可以說給瞭他很高的禮遇。

  張義潮入京後,他的河西職務交給瞭他兄長張義潭之子張淮深。咸通十三年(公元872年)八月張義潮卒於長安,享年74歲,從而結束瞭自己不平凡的一生。

  公元907年,朱溫逼唐末代皇帝哀帝禪位,自登帝位,建國號梁,定都於汴州(開封),唐朝至此宣告滅亡,中國進入瞭五代十國時期。而西域這片蒼涼而又雄渾的土地也在默默地等待著下一個大一統的中華帝國的到來。公元1690年,這片充滿著黃沙,綠洲,冰山和雪蓮的土地上再次出現瞭中國士兵持戈躍馬的身影,而西域也最終被命名為新疆!

  為瞭剿平叛軍,朝廷從西域抽調瞭大批精銳部隊,至德元載(公元756年)有三支西域唐軍被調回內地,除瞭李嗣業、段秀實的五千安西精兵之外還有安西行軍司馬李棲筠的七千兵馬,馬磷的三千精兵,三支軍隊共一萬五千人返回鳳翔,參加瞭收復長安的戰爭,以後在此基礎上組成瞭戰鬥力很強的鎮西北庭行營。

  除瞭西域邊兵之外,唐朝還征發瞭西域各國本地的軍隊幫助平叛。《資治通鑒》卷218記載,756年肅宗在征發拔汗那兵馬的同時,又使拔汗那“轉諭城郭諸國,許以厚賞,使從安西兵入援。”明確見於記載的有於闐王尉遲勝率領的本國兵馬五千(《舊唐書·尉遲勝傳》)。另外與拔汗那一起發兵的還有大食等國。最晚到至德二年(公元757年)正月以前,他們就已經行進到瞭河西地區(《資治通鑒·卷219》)。到瞭幹元元年(公元758年)秋天,吐火羅葉護烏那多與西域九國首領來朝,請求“助國討賊”,肅宗派他們赴朔方行營效力[《冊府元龜》卷973《肋國討伐》,參見《新唐書·吐火羅傳》]。如此多的西域國傢踴躍為唐廷出力,可見唐朝在西域的民族政策是比較成功的。西域邊兵大批內調,對平定安史之亂起瞭重要的作用,但是卻大大削弱瞭唐朝在西域的勢力。

  在安史之亂之前,由於唐朝控制瞭西域的絕大部分地方,所以阿拉伯帝國不得不與吐蕃帝國聯合起來共同對付唐帝國這個敵人,可是在安史之亂之後,唐朝軍隊無力西顧;而吐蕃相繼攻占隴右、河西、天山南北兩路,吐蕃與阿拉伯的關系就開始有瞭一個很大的轉變,由盟友轉變成瞭敵人。德宗貞元二年(786),唐潤州節度使韓晃至長安,上言曰:“吐蕃盜有河湟,為日已久、大歷以前,中國多難,所以肆其侵軼。臣聞其近歲以來,兵從寢弱,西迫大食之強,北病回紇之眾,東有南詔之防,計其分鎮之外,戰兵在河、隴者,五六萬而已。“從中可得知阿拉伯帝國和吐蕃帝國已經爆發瞭沖突,而宰相李泌將這一切看得非常透徹。

  天寶戰爭後,南詔與吐蕃聯合進攻四川,大敗而還,吐蕃遷怒於南詔;且南詔歸附吐蕃後,苦於應付重稅和助兵戰守,對吐蕃也已不滿。李泌聯合南詔的意圖剛剛一表露就獲得瞭積極的回應,從貞元四年(公元788年)起,雙方即以書信往返商洽。貞元七年(公元792年)唐王朝派南詔舊臣段義忠回南詔洽商。貞元八年(公元793年),劍南節度使韋皋致信南詔王異牟尋,願同南詔驅逐吐蕃於雲嶺之外,相互保衛,永為一傢。異牟尋與清平官、大軍將等密謀大計,一心歸唐。貞元九年(公元794年),南詔派使臣由戎州、黔州、安南三路獻表,願歸大唐。唐德宗賜異牟尋詔書,下令韋皋派使者到南詔安撫。貞元十年(公元795年),唐節度使巡官崔佐時前往南詔,與南詔王異牟尋會盟於點蒼山神祠,立誓言“願以全部落歸唐,轄內各首領永不叛離”。唐冊封異牟尋為“南詔”,賜銀巢金印“貞元冊南詔印”,這一會盟史稱蒼山會盟。至此唐與南詔40餘年紛爭化幹戈為玉帛,而李泌一手構築的對吐蕃的世界包圍網也宣告正式形成。李泌此人初顯身手於安史之亂,後造福於地方,再謀劃於朝堂,略施小計就將野心勃勃的吐蕃帝國的威脅化於無形,身歷四朝——玄宗、肅宗、代宗和德宗,參與宮室大計,輔翼朝廷,運籌帷幄,使君臣和睦不猜忌,皇室父子不相殘,居功至偉,可以說是中唐第一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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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西域的形勢是大食帝國仍然控制著蔥嶺以西的西域地區;四鎮、北庭以及西州還掌握在唐朝守軍的手中;吐蕃政權西據伊吾,東有隴右,占據河隴地區,隔斷瞭四鎮與朝廷間的聯系;而回鶻汗國[元和四年(公元809年),藹德曷裡祿沒弭施合密毗迦可汗遣使將回紇的族名改為回鶻,義取回旋輕捷如鶻,以後文中通用回鶻這個名稱。]則占據瞭金山以東的漠北草原,並進而左右著北庭地區的局面。

  但是在李泌的包圍網形成之前,在西域發生瞭一件非常遺憾的事件,這使得唐帝國幾乎結束瞭長達一個半世紀的經營西域的活動。上文提到過由於吐蕃的入侵阻隔瞭西域與內地的交通,這時唐朝西域守軍與唐朝政府的信息往來以及西域各國與中原地區的貿易交往都不得不改道,經由北庭,通過回鶻控制的“回鶻道”到達長安。安西、北庭因為不得不“假道”回鶻,所以被迫“附庸”回鶻(據《舊唐書·吐蕃傳》),以作為自存之計。但是由於回鶻人“征求無厭”,激起瞭葛邏祿、白服突厥以及北庭附近的沙陀部落的反抗,葛邏祿、白服突厥勾結吐蕃一同進攻北庭。

  貞元五年(公元789年)冬天,吐蕃軍隊以葛邏祿、白服突厥作為向導,聯合大舉進攻北庭。回鶻大相頡幹迦斯率軍由漠北西進,援救北庭。回鶻軍隊與吐蕃軍隊在橫口遭遇,回鶻大敗,恰好這時頡幹迦斯得到瞭回鶻可汗被暗殺的消息,於是在貞元六年(公元790年)6月撤軍返回漠北。失去回鶻的援助之後,北庭很快就被吐蕃攻陷,節度使楊襲古率殘兵二千人逃往西州。

  同年秋天,頡幹迦斯在處理完漠北事務之後,又率領五、六萬軍隊匆匆踏上瞭西征的道路,謀求奪回北庭。但是回鶻軍隊又大敗於吐蕃,士卒死亡大半,無功而返,(《資治通鑒》記於貞元七年,公元791年,秋)北庭終於完全失陷。與吐蕃聯合攻取北庭之後,葛邏祿乘勝取回鶻之浮圖川,回鶻震恐,悉遷西北部落於牙帳之南以避之(《資治通鑒·卷233》)。公元792年西州等地也被吐蕃攻陷。北庭之戰以後,吐蕃又在貞元七年(公元790年至791年)連續攻陷瞭於闐、西州(疏勒失陷的具體情況史無明文)。原來由唐朝控制的西域重鎮大多都落入瞭吐蕃與葛邏祿聯軍的手中。此時隻剩下受到重重圍困的唐朝安西都護府所在地龜茲在苦苦支撐,城中唐軍為瞭不讓中國在西域的最後一塊土地失陷,與吐蕃軍死戰,城在人在,城陷人亡,全城軍民戮力同心,堅守瞭一年之久,終於沒有讓吐蕃軍把城攻破。(當然對於龜茲還有另外的一種看法,那就是隨著北庭的陷落,安西都護府隨之移節,轉到西州與吐蕃帝國做長時間的拉鋸戰。不過根據摩尼教的《贊美詩集》內記載,當時的龜茲內北庭大將軍節度使,龜茲節度使,撥換的曹侍郎,焉耆的唐副使等均為唐朝官吏,可見即便安西都護府移節瞭,當時的龜茲還是處在安西都護府的控制之下,直到之後讓與回鶻汗國。)

  不過在李泌的政治斡旋之下,吐蕃的勝利更像是回光返照。回鶻此時正值極盛,之前的挫敗並沒有對回鶻造成太大的傷害,回鶻勢力很快又卷土重來,與葛邏祿、吐蕃的聯合勢力在天山東部地區展開瞭激烈的爭奪,並取得瞭重大的勝利。

  而在西域,我們知道當時主要就是三個國傢在爭奪,唐,吐蕃和阿拉伯這三大帝國。當時唐朝在西域的兵力大大下降,比兵力下降更為可怕的是朝廷的供應補給也心有餘而力不足瞭。等到瞭廣德元年(公元763年)時,吐蕃軍隊已經盡陷蘭、廓、河、都、洮、岷、秦、成、渭等州,占領瞭河西、隴右的大部分地區(《資治通鑒·卷223》)。看一下唐朝當時的地圖我們就知道,中國腹地同西域的那一條窄窄的通道被吐蕃完全掐斷,西域唐軍與內地的聯系終於斷絕,此時的西域唐軍身處兩大帝國的包圍之中,又得不到自己國傢一絲一毫的幫助,形勢之險惡,條件之惡劣可見一斑。可是即使是這樣,西域守軍依舊不屈不撓,為國傢堅守西域長達半個世紀之久。(吐魯番出土的《高耀墓志》(發掘簡報見《新疆社會科學》1985年,第4期)有廣德四年(相當於公元766年)年號。實際上廣德隻有兩年(公元763-764年),公元765年代宗改元永泰(公元765-766年)。墓志仍然沿用廣德年號,說明在公元765年以前就己失去聯系,不知長安改元永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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