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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hone知識_北大發現iOS重大安全漏洞XARA 蘋果稱已在研究修復方式_iPhone知識技巧

還記得幾天前曝光的XARA漏洞嗎?蘋果現在對此進行回應瞭。蘋果發言人日前向國外媒體確認,由北京大學、印第安納大學、佐治亞理工學院安全研究人員發現的“跨應用資源訪問(XARA)”漏洞的確存在,不法黑客可以利用這一系列漏洞植入惡意軟件,並通過蘋果的密碼管理服務鑰匙串(Keychain)直接竊取用戶的密碼數據。 據安全人員表示,XARA系列漏洞在iOS和OSX平臺當中都存在。蘋果發言人對此表示,他們已經在研究修復方式,比如推出更新補丁。 雖然已經發表會修復的承諾,但蘋果發言人的這一番說話仍然不讓開發者放心。因為安全研究人員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向蘋果報告過這一系列漏洞,但是這些漏洞在最新的iOS和OSX系統當中仍然存在。安全人員表示,蘋果遲遲不修復漏洞的做法非常危險,因為他們在實驗中發現,利用這一系列漏洞開發出包含有惡意程序的軟件並上傳至App Store,並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安全人員還提醒iOS/Mac用戶,目前App Store/Mac

關於北大男生和清華男生的不同的短信

  上課的區別: 清華男生有課必上,逢座必占:“這個學期泛函難啊!過不瞭,系裡肯定不給我學位!” 北大男生聽瞭二十分鐘,悵然推門而出:“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他的觀點明顯不如以往新銳瞭!”然後去四教操場上讀詩。   帥哥的區別:

“九一八”,不能忘卻的記憶!之走進北大營

  73年前的9月18日,日軍炮轟北大營,隨後占領整個沈陽和東北。今天特意選發此文,特別是80、90後的同學,瞭解這段屈辱的歷史。   從1907年設立到1931年一夜成為殘垣斷壁,一直是駐兵重地的北大營歷經二十四載榮與辱。   在近四分之一的世紀裡,從最初的清政府軍隊到張作霖的奉軍、再到張學良的東北軍,這裡當時最大的後營駐過的軍隊不計其數。   如今,這個昔日最大的兵營早已被樓群取代,唯有僅存的近百米長的三趟營房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的往事。   當時最大的兵營   20世紀初期,經歷瞭近300年歷史風霜的大清王朝,在內憂外患的夾擊下,已是風雨飄搖,氣數將盡。在亂世之中崛起的奉系軍閥首領張作霖,吞並各方勢力,在東北一傢獨大。

宿北大捷:兩大野戰軍合並後的一場輝煌大捷

  宿北戰役是解放戰爭期間華東野戰軍正式成立後的第一次大勝仗,開創瞭解放軍首次在一次戰役中殲滅國民黨軍三個整旅。此後,解放軍進一步集中兵力,開始把殲滅戰推向更大的規模。本文就這次戰役的決策過程進行一些探討。  蘇中戰役後的華中局勢與華東野戰軍的成立  1946年7月,粟裕率領華中野戰軍在蘇中地區連續作戰,七戰七捷,取得瞭輝煌的勝利,毛澤東明確命令其他戰區“仿效辦理”。然而,陳毅率領山東野戰軍卻在山東接連遭遇失敗,進攻泗縣失利後,山東野戰軍被迫退出淮北,這無疑對山野的軍心和士氣產生瞭不利影響。  國民黨軍方面,雖然在蘇中戰役中遭受瞭慘重損失,但此時的兵力相對於華中野戰軍仍占有優勢,加之在淮北國民黨軍進展順利,因此,1946年9月,國民黨徐州綏靖公署開始進行第三期作戰計劃。將進攻淮北的部隊全部轉用於蘇中,其中整編第七十四師進攻淮陰和淮安,整編第六十九師負責守備宿遷。  國民黨的戰略調整必然導致共產黨方面的戰略調整。蘇中戰役之前,粟裕與陳毅就曾經就戰略重點有過分歧,陳毅主張粟裕從蘇中北上淮北共同作戰,粟裕則仍為北上不利,應該堅持蘇中。最終,中共中央支持瞭粟裕的意見,認為堅持在蘇中作戰是必要的,因此粟裕演繹瞭七戰七捷。此時,國名黨軍進行瞭戰略調整,陳毅再次主張粟裕北上配合山東野戰軍打擊國民黨軍整編第七十四師和整編第六十九師。而粟裕則認為還是應當堅持蘇中,認為陳毅應當向南作戰。  粟裕和陳毅的戰略分歧除瞭兩人對戰局看法的不同之外,也有雙方部隊利益不同的原因,粟裕率領的華中野戰軍士兵多為蘇中子弟,自然更願意保衛自己的傢鄉,這一點也是粟裕不能不考慮的。   形勢在不斷變化,蘇中和淮北的爭論很快得到瞭解決。1946年9月,劉伯承取得定陶戰役的勝利,繼粟裕取得蘇中戰役勝利後進一步鼓舞瞭共產黨方面的士氣。此時,陳毅致電粟裕認為如果國民黨軍由宿遷東進,解放軍應該在宿遷、沐陽、新安鎮地區殲敵,改變局面。而中央軍委也認為華中野戰軍不應再在蘇中停留,以北上為宜。粟裕結合中央軍委的指示,最終決定華中野戰軍在9月北上兩淮,和陳毅率領的山東野戰軍共同作戰。  不過中央軍委最終決定粟裕北上,並不完全出於認為華中野戰軍不應再在蘇中堅持,粟裕既然能在之前取得七戰七捷,之後也應該大有可為。中央軍委之所以如此決定,也是出於陳毅面對的局勢日趨惡化的結果。山東野戰軍進攻泗陽失利後,國民黨軍進一步進攻兩淮,粟裕此時不及北上,淮陰、淮安相繼失守,雖然兩淮是解放軍主動放棄的,但因為國民黨軍進攻迅速,兩淮的失守仍舊顯得頗為突然,使得解放軍遭受瞭相當的損失,也影響瞭軍心。  雖然如此,粟裕對局勢充滿瞭信心,粟裕明確表示“我軍撤出兩淮,絕對不是我們軍事上的失敗,而是對蔣軍大規模殲滅戰的開始”。解放軍放棄兩淮後,華中局勢再度放生瞭變化,南北兩線的國民黨軍形成瞭對華中地區解放軍的半包圍態勢,共產黨蘇中根據地盡失。這一形勢看起來出現瞭有利於國民黨軍的變化,但“福禍相依”,此時華中野戰軍和山東野戰軍兩軍靠攏,軍力更為集中,粟裕於是順勢於9月20日提出集中兩軍共同運用,進攻宿遷。次日,陳毅即復電同意瞭粟裕的建議,並進一步提出兩個野戰軍合成一個。9月22日,中央軍委同意瞭粟裕和陳毅的建議,並就兩個野戰軍合並後的人事任命進行瞭安排,提議陳毅任司令兼政委,粟裕任副司令,譚震林任副政委。華中野戰軍和山東野戰軍合並後組成的就是我們熟悉的華東野戰軍。不過在宿北戰役期間,兩軍指揮機構並沒有實現整合,兩軍指揮機構的合並是在宿北戰役結束之後。  作戰決心的確定  兩個野戰軍的合並固然集中瞭力量,但也產生瞭一些新的問題,華東野戰軍方面,在取得勝利之後卻離開瞭蘇中,部隊中難免會出現一些懷疑。而山東野戰軍方面,之前的連續失利,是的軍心和士氣上的問題更為嚴重。這些問題倘若不能解決,是不利於華中地區解放軍部隊進一步作戰的。  解放軍解決這一問題的法寶是政治思想工作,因此,經過一段時間的政治思想工作進行解釋,部隊基本統一瞭思想,樹立瞭一定能夠取得勝利的信念。但要完全解決這些問題,正如粟裕時常提到的“還是要靠勝仗”。因此,兩軍合並後的首戰自然就顯得十分重要瞭。為此,毛澤東專門電示華野首戰要註意:1、不要打桂系,先打中央系;2、不要分兵打兩個敵人,必須集中打一個敵人。  在收到毛澤東電報後,陳毅制訂瞭一個作戰方案以期堅持華中地區。然而局勢瞬息萬變,魯南地區國民黨軍攻占嶧縣、棗莊,對共產黨山東首府臨沂構成威脅。因此陳毅很快又提出,山東野戰軍回到魯南,華中野戰軍在淮海地區作戰,或者兩軍共同前往魯南。  對於華野全軍進入魯南的問題,中央軍委專門咨詢粟裕的意見。粟裕認為,當前淮海地區還有可戰,不戰而放棄淮海進入魯南對解放軍方面不利,“似宜在入魯之前爭取在淮海打一個好仗”。因此,粟裕和其他人員經過商討,正式在10月15日向中央軍委提出暫緩進入魯南。  同日12時,一份對華野來說影響深遠的電報來到瞭,電報的作者是中央軍委主席毛澤東,電報同意瞭華野暫不入魯,集中兵力在淮北作戰,同時指示華野“陳(毅)張(鼎丞)鄧(子恢)曾(山)粟(裕)譚(震林)團結協和極為必要。在陳(毅)領導下,大政方針共同決定(你們六人經常在一起,以免往復電商貽誤戎機),戰役指揮交粟負責”。[8]這等於將華東野戰軍的戰役指揮權授予瞭當時隻是華野副司令的粟裕,這在解放軍幾大野戰軍中,是絕無僅有的,體現瞭粟裕的卓越軍事才華和毛澤東的粟裕的充分信任與重用。  解決瞭華東野戰軍的戰役指揮權問題,華野的下一步戰略決心自然就好下多瞭。相關閱讀推薦:1940年黃橋戰役:粟裕大將的三道“數學題”杜聿明評價宿敵林彪和粟裕的軍事素養差別在哪裡抗日名將杜聿明談內戰敗因:碰到瞭致命對手粟裕揭秘:林彪、粟裕與杜聿明交手:誰是第一虎將?華東野戰軍王牌:粟裕麾下戰功赫赫的八大主力師 分頁:1/3頁  上一頁123下一頁  國民黨軍占領淮陰、淮安後,認為自己取得瞭很大的勝利,加上此時國民黨政府即將召開“國民大會”,為瞭配合“國民大會”的召開,國民黨軍計劃以12個整編師分四路進攻解放軍華中解放區。  在這四路進攻的國民黨軍中,有國民黨五大主力中的整編第七十四師和整編第十一師,其中,整編第十一師由胡璉率領進攻新安鎮和沐陽,而整編第七十四師則負責進攻漣水。而戴之奇的整編第六十九師是配合整編第十一師進攻新安鎮和沐陽的。  針對國民黨軍的進攻,陳毅提出瞭5個應對方案,這幾個方案各有利弊,總的來說認為華中野戰軍主力應當集結在漣水附近,山東野戰軍主力應該集中在隴海路北沂河沿岸,兩軍相互策應。   接到陳毅5個方案時,粟裕正在鹽城以南指揮作戰。他立即結合當時的形勢進行瞭研究,最終認為國名黨軍4路中進攻沐陽、新安鎮的一路對解放軍威脅最大,應該集中主力加以殲滅,從而使解放軍取得主動。同時,鑒於現在阻擊這部分國民黨軍隊的解放軍部隊兵力單薄,粟裕與譚震林聯名建議陳毅速率山東野戰軍南下到機動位置,以確保在戰役開始後能在2日內趕到參戰。12月9日,陳毅同意由他親自率領山東野戰軍南下。於是,以殲滅進攻新安鎮、沐陽一路國民黨軍為目標的戰役決心最終確定瞭下來。  十一還是六十九:胡璉還是戴之奇  殲滅進攻新安鎮、沐陽一路國民黨軍的戰役目標雖然已經確定瞭下來,但這一路國民黨軍主要由兩支部隊組成,胡璉的整編第十一師和戴之奇的。華野的作戰方針是集中兵力殲滅一支國民黨部隊,這就使得華野要在這兩支國民黨軍隊中選擇一個予以殲滅的目標。  初期,在中央軍委的意見下,華野一度將目標對準瞭國民黨軍五大主力之一的整編第十一師,若能將其殲滅,自然能夠很好改變華野的處境。為此,粟裕做出瞭一些列部署,確定以殲滅宿遷、沐陽地區之國民黨軍為重點,同時兼顧蘇北、魯南兩個方向。之所以作此部署,是因為華野之前的漣水戰役打成瞭一個消耗戰,對華野所處的局勢造成瞭一些影響。  在初期做出以殲滅國民黨軍整編第十一師的部署後,粟裕心中還是有不少擔心,對自身方面,主要是擔心兩大野戰軍雖然已經合並,但指揮機關還未合並,對山東野戰軍部隊,自己不甚熟悉。對敵方方面,則是不能確定整編第十一師是否確定會參戰。因此,粟裕在回憶錄中明確表示在宿北戰役期間,自己心情十分緊張。  對作戰目標的選擇,從來不是哪一方的一廂情願,而是要隨形勢而定。因此,粟裕從實際出發,制定瞭兩個方案,其一是首先殲滅向新安鎮進攻的國民黨軍,再殲滅進攻沐陽的國民黨軍;其二是如果國民黨軍左路部隊進攻遲緩,而右路軍發起進攻,則先集中兵力殲滅右路軍。華野相應部隊也進行瞭相應的運動。  12月中旬,國民黨軍繼續進攻,粟裕也確定瞭進攻部隊中有國民黨整編第十一師。然而相對於整編第十一師,戴之奇率領的整編第六十九師更為輕軍冒進,逐漸和整編第十一師拉開瞭距離。  國民黨軍整編第六十九師,有3個不同建制的旅組成,內部矛盾較多。師長戴之奇,國民黨陸軍大學9期畢業,喜歡誇談戰術,但在實際作戰中被工農紅軍打得大敗,因此他對共產黨懷有深切仇恨,此次急於立功,因此導致瞭輕軍冒進。而整編第十一師則由於新調至華中地區,不熟悉當地情況,顯得謹慎很多。  國民黨兩支部隊之間逐漸拉開距離,使得戰機出現。粟裕綜合各方面考慮,最終決定對國民黨整編第十一師實行阻擊,對國民黨整編第六十九師實行殲滅。這一決定,得到瞭中央軍委的批準。宿北戰役已經萬事具備瞭。  整編第六十九師全軍覆沒  在切斷瞭整編第六十九師和整編第十一師之間的聯系後,12月15日,華野正式發起宿北戰役,向已被華野完成包圍的國民黨軍整編第六十九師發起全面進攻,同時奮力阻擊國民黨軍整編第十一師對戴之奇的救援。  情況極端不利的戴之奇在突圍不成的情況下不斷向胡璉呼救,胡璉也確實拼命希望救援戴之奇,但華野部隊的奮力阻擊使整編第十一師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雖然胡璉一度親自上陣督促各部奮力進攻,但幾天來進展都不大。  12月18日,華野殲滅國民黨軍整編第六十九師師部,師長戴之奇自殺,副市長饒少偉被華野俘虜。次日,宿北戰役全部結束,國民黨軍整編第六十九師除300餘人逃脫外,其餘全被殲滅。華野取得瞭宿北戰役的勝利。分頁:2/3頁  上一頁123下一頁  戰區之轉折  宿北戰役的意義,粟裕有一句經典的評價“這可以說是華東戰區第一個轉折的開端”,其後的魯南戰役正是宿北戰役的繼續。粟裕創造性地提出在戰爭全局轉折和戰役轉折之間存在一個戰區轉折,正是他通過實際指揮作戰總結經驗提出的一個創造性的觀點,豐富瞭軍事指揮經驗,他在回憶錄中多次強調瞭這個概念。  宿北戰役的勝利對於華中野戰軍方面,鼓舞瞭其撤離兩淮後的士氣,為下一步進入魯南奠定瞭思想基礎。對山東野戰軍方面,使得陳毅“長期的抑鬱為之一掃”,穩定瞭軍心士氣。  對於兩大野戰軍的合並,隨著宿北戰役的勝利,加強瞭兩軍之間的信任和友誼,促進瞭兩大野戰軍的實際合並,使得解放軍華東地區兵力得以集中運用,逐步走向更大的勝利。  宿北戰役是解放軍首次全殲國民黨軍三個旅,使得解放軍部隊積累瞭進行大規模殲滅戰的經驗,為魯南戰役的發起奠定瞭基礎。粟裕以其慎重和關鍵時候敢於下決心成就瞭宿北戰役的輝煌,也使得他一步一步走向他人生輝煌的頂點,以至於他後面的輝煌甚至掩蓋瞭宿北戰役的光輝。如今回頭審視,宿北戰役確實是解放軍華東戰區轉向縱深的關鍵一仗。 分頁:3/3頁  上一頁123下一頁

1946年美軍強奸北大女生事件真相:策劃的陰謀?

  1946年北大女生沈崇被美軍強奸事件,對中美關系影響甚巨。近年來,不斷有聲音質疑此事實乃中共地下黨所策劃,以借機鼓動反美學潮。但翻檢史料,可知此說並不成立。  從沈崇案的披露經過來看,並沒有中共參與策劃的痕跡  所謂沈崇案,系指1946年12月24日晚,北大先修班女生沈崇在外出看電影的路上,遭兩名美軍士兵劫持強奸。案件被披露後,產生瞭深遠影響。國統區幾十個城市掀起瞭一場以學生為主力的反美抗暴運動,直接影響到稍後的美軍撤離中國;對國民黨之內戰實力,亦是一次沉重打擊。國民政府及美軍方面當年就曾宣稱此案系中共策劃,但考之案件披露過程,這種說法實在沒有根據。  美軍駐華期間,侮辱婦女案件時有發生,媒體也多有公開報道;沈崇案並非個例  1947年1月5日的《新華日報》,曾發表《一年來美軍侮辱我國女同胞的事實舉隅》,羅列瞭各地媒體對美軍士兵侮辱中國女性的報道,從1946年1月到12月共15起。如“四月十日,上海《辛報》載,某女中學生放學經過‘美國軍人俱樂部’所在地橋弄,兩個美國水兵從三輪車上跳出,‘老鷹捉小雞般的抓住一個女學生,拖回車上,兩個水兵狂摟著她。’”又如“六月二十八日,重慶美兵四名,竟公然闖入會仙大廈旅社女浴室,對正在沐浴的婦女百般侮辱,復糾集美兵二十餘人將該旅行大肆搗亂。”文章所列事件大都止於性騷擾,或意圖強奸未遂,屬於“奸淫”的包括沈崇案在內有三起,另有一起致婦女重傷。   上海《文匯報》駐津記者李西成說,他當年在天津看到“美國士兵三五成群地溜達街頭或開著吉普車橫沖直撞,口裡打著口哨,嚎叫著,還常常用紙球或摔炮,擲向在人行道上行走的女學生,有不幸命中的,他們便縱聲大笑。”從駐華美軍的這些日常表現來看,沈崇案之發生並不意外。  沈崇案發生後,由私營通訊社率先發出消息,稍後多傢報紙不顧當局禁令跟進報道  12月25日,亞光社總編輯王柱宇從一個黃包車夫那裡得知瞭沈崇案,隨即編發瞭一條題為“女生看電影,歸途被侮辱”的稿件:“大學女生某,年十九歲。昨晚九時,赴平安電影院看最後一場《民族至上》影片。散場後,忽見身後有美兵二人尾隨。迄行至東單大操場地方,該二美兵即對該女施以無禮。該女一人難敵四手,大呼救命。適有行路人聞知,急赴內七分局一段報告。由警士電知中美警憲兵聯絡室,派員赴肇事地點查看。美兵已逃去其一,當將餘一美兵帶走。該女生被強奸後,送往警察醫院,檢查後,轉送警局辦理。”這則消息除瞭事發時間有錯(沈崇被美兵糾纏是在電影放映前,而非散場後),其他內容都與事實相符。  北平市警察局局長湯永咸得知亞光社要發佈消息後,找來王柱宇和其他報社的一些記者,讓他們當場具結作保,承諾不報道沈崇案。湯永咸還不放心,又打電話給中央社,通報瞭北平的情況。  中央社很快發佈瞭一則“啟事”:“頃警察局電知本社代為轉達各報:關於今日亞光社所發某大學女生被美兵奸污稿,希望能予緩登。據謂此事已由警局與美方交涉,必有結果。事主方面因顏面關系,要求不予發表,以免該女生自殺心理更形加強。容有結果後,警局當更發專稿,特此轉達。”相關閱讀推薦:日軍對朝鮮皇後的暴行:哪位皇後被日軍活活燒死哪位開國上將曾擊殺日本少將 逼日軍下戰書單挑?解密:侵華日軍“三個月滅亡中國”如何破滅日軍731部隊人體實驗恐怖照 恐怖實驗不堪入目二戰日軍死亡式沖鋒:讓美軍震驚的日軍瘋狂舉動分頁:1/12頁  上一頁12345678下一頁  誰知到瞭第二天,《世界日報》、《經世日報》、《北平日報》、《新生報》和《新民報》五傢媒體都刊登瞭亞光社關於沈崇案的消息。其中《新民報》尤為大膽,將中央社的啟事改頭換面,以“聖誕節惱人消息,美兵酗酒施強暴”為題,刊發稿件:“據悉平市治安當局昨晚曾電各報,關於亞光社昨日所發新聞稿,某大學女生被美兵酗酒奸污消息一則,望能緩予發表……容有結果後,治安當局當另發事稿。”湯永咸很惱火,對《新民報》的發稿編輯方奈何說:“我已經答應美軍當局不發佈這個消息,現在叫我如何下得瞭臺?”  當時北平城內並無中共報紙,報道沈崇案的幾傢媒體裡也沒有共產黨人從中發揮作用  在1946年聖誕節前,中共在北平開辦的報紙《國光日報》、《魯迅晚報》和《解放》都相繼被關停瞭。此外,中共地下黨勢力最為雄厚的《益世報》、《大公報》都沒有參與沈崇案的首輪報道。後來找到沈崇在北平住處的《益世報》記者劉時平回憶,“那時,北平在白色恐怖中,北平《益世報》采、編部門的地下黨員,雖占優勢,但老板是一個反動傢夥。采寫這類新聞,是不可能得到發表的。”由此可以知道,沈崇案發生時,中共並沒有能力在第一時間將消息發佈出去。  亞光社的王柱宇是北平《實報》的老記者,除瞭報道社會新聞,也寫些反映市民生活的專欄文章。王柱宇在文化界人脈廣泛,與餘叔巖、馬連良、齊白石等關系很好。他從未參與過什麼政治活動。《實報》停刊後,王柱宇在進入《世界日報》的同時,還開瞭一傢小型通訊社,即亞光社。   上海《文匯報》對沈崇事件的報道刊發亞光社消息的五傢媒體中,《經世日報》是國民政府主席北平行轅的機關報,由行轅主任李宗仁下令創辦。《北平日報》的名字出自時人回憶,或許是指北平市政府所辦的《北平時報》。《世界日報》創辦人成舍我是立法委員,《新民報》創辦人陳銘德是國民黨員、國大代表,合夥人鄧季惺是國民黨員、立法委員。這兩傢報紙對國民政府和共產黨都有過批評,立場一貫中立。《新生報》規模較小,至今也沒有證據表明,其在1946年12月前曾與中共發生關系。  與上述幾傢報紙同天刊發沈崇案消息的還有上海《文匯報》,稿件出自該報駐天津記者李西成之手。李西成晚年回憶:“就在亞光通訊社發出這一消息的當晚,我還在天津。有人給我通瞭電話,告我詳情。我旋即與北平《益世報》聯系,問清原委,並經編輯部向北大學生會得到證實。於是,我當天晚上就給上海發去瞭專電。因此《文匯報》得以同上列五報同日刊登出這一新聞,比一般報紙早瞭一天。”雖然李西成被看做是“進步青年”,供職在左傾的《文匯報》,聯系的又是中共影響的《益世報》,但從他的敘述來看,他事前並不知道會有沈崇案的發生。分頁:2/12頁  上一頁12345678下一頁  從沈崇的個人身份來看,其確系北大學生,與延安並無聯系  質疑沈崇之身份與延安有關,並不始於今日。國民政府當年也曾持此說。但國民政府當年即缺乏證據;迄今為止,也沒有任何新史料的發現能夠證實此說。  沈崇出身名門,曾祖系晚清名臣沈葆楨,父親乃交通部官員,本人確是北大先修班學生  在五傢媒體把美軍士兵強奸女學生的事情披露出來後,中央社又在12月28日發佈瞭北平警察局的聲明。北平警察局聲稱,案件受害人“二十餘歲,似系良傢婦女,惟伊不願發表姓名,僅雲曾在本市某學校就讀”。  12月27日,北京大學訓導長、先修班班主任陳雪屏聽說美軍強奸事件後,下令抹去瞭先修班座次表上沈崇的名字。陳雪屏對來訪的學生說:“該女生不一定是北大學生,同學們何必如此鋪張?”美聯社更有報道說,“被控犯強奸罪之兩美兵自言系於街上遇該女向其招呼,並雲:‘如肯出美金五元,即可陪赴旅館’,美兵雲身邊隻有三元,但該女仍隨美兵至馬球場。惟其中美兵一名,當即離去,該美兵亦承認曾與該女發生關系,惟堅稱未使用暴力雲雲。”   第一個搞清受害者身份的就是上面曾提及的《益世報》記者劉時平。她自言“根據各方面可能有的線索,打聽到瞭這位女士姓沈”,劉時平先去輔仁大學,找隻到瞭一位與聖誕夜受害者同名的學生。劉時平接著又去北大,查到先修班有一位沈崇已經幾天沒來上課瞭。她從一個學生口中得知瞭沈崇傢的住址:東城八面槽甘雨胡同。仔細來看,劉時平的回憶存在著漏洞,比如她說隻知道受害人姓沈,那為什麼知道去輔仁和北大找名叫沈崇的人?又如何那麼恰好碰到一位知道沈崇住址的同學?這些疑點還需要未來挖掘更多的材料來予以解讀的。  劉時平通過甘雨胡同的派出所,查知胡同14號的楊正清傢住有一位沈小姐,是不久前才從上海來的。劉時平當即去按瞭14號的門鈴,開門的老傭人請示後回復說,這裡沒有住著一位沈小姐。湊巧的是,此時有一個郵差送來一封寫著“楊振清先生轉交沈崇”的信。劉時平跟著郵差就進瞭楊傢大門。  出來接待劉時平的是沈崇的表姐楊太太,楊太太介紹瞭沈崇的傢世:“沈崇小姐住在這兒休養,不願意和任何人交談。因為她的祖父是兩江總督沈葆楨,父親歷任交通部處長等要職……”後來進一步查明,沈葆楨是沈崇的曾祖父,乃是林則徐的女婿,官至兩江總督兼南洋大臣。沈崇的父親沈劭交通部的簡任技正,是級別最高的技術官員;母親出自福建望族林氏,是翻譯傢林紓的晚輩。沈崇的姐夫楊振清是資源委員會下屬華北電廠主腦。沈崇傢世不凡,當然不會為瞭幾元美金出賣自己。  楊太太繼續說,沈崇是1946年“12月初跟聯大的復員煤船轉道來平,是本屆北大先修班在滬錄取的新生……”劉時平拿著這條線索又回到北大,終於討來一張卡片:“沈崇,19歲,福建閩侯人,先修班文法組新生,永久通訊處:上海古拔路25號。”  學者李秉奎研究表明,先修班學生被北大歸入“正式生”,擁有學籍。他在《國立北京大學民國三十五年度學生名冊》和《國立北京大學三十五年度第一學期先修班學生名冊》中也都找到瞭沈崇的名字。因此,沈崇作為北大先修班學生的身份是確鑿無疑的。分頁:3/12頁  上一頁12345678下一頁  沈崇並不熱心政治,沒去過延安,也沒證據表明她與中共黨組織有來往  沈崇案發生後,北大出現一張署名“情報網”的大字報說“最近延安曾派若幹女工作人員赴各地,專門以各種技術誘惑美軍,造成事件”。與之相呼應,在北師大也出現瞭“情報網”的手筆,聲稱沈崇“是共匪女諜,故意勾引美軍,施行苦肉計”“共產黨制造學潮,同學勿受利用”。美國駐北平總領事館也懷疑沈崇案與中共有關,以至設立瞭一個電臺,用來監聽來自延安的電波。  這一說法之所以被當時一些人相信,那是因為國民政府早就在防范中共鼓動學生。教育部曾在給北大的電報中說:“平市各大學已由共黨派人潛入活動,以大量金錢收買平津各大學學生,每人每月供給法幣壹萬元。”就在沈崇案前的1946年12月14日,教育部還轉發瞭內政部的一份報告,說到“奸匪近派青年貌美女工作人員二百七十人由哈爾濱陸續派遣潛伏我各軍師各省市,內有充任諜報,有充任職員者。”在這種草木皆兵的情況下,沈崇案就自然被懷疑是中共策劃瞭。  沈崇畢業於上海女子中學,如果她是延安方面的人,那上中學時必然已是一名“進步學生”。然而在1946年6月,上海女子中學開除30餘名參加反內戰運動的學生時,未曾提及一個叫沈崇的人。後來上海發生反美抗暴遊行時,中共地下黨隻是在“沈崇妹妹”所在的中西女中組織活動,而沒有利用沈崇的母校——上海女子中學。這從側面說明,上海的中共地下黨並不清楚沈崇的履歷,很可能不知道她曾經就讀的中學。

宿北大捷是誰指揮的?揭露宿北戰役的意義及影響

  一九四六年十月五日,國民黨軍向魯南解放區發起進攻。山東野戰軍節節阻擊,先後放棄瞭棗莊、嶧縣等地。  國民黨軍距離山東解放區首府臨沂隻有百公裡瞭,危機令陳毅不得不將山東野戰軍第八師調至戰場。何以祥的八師負責阻擊國民黨整編七十七師,八師包圍瞭這個師分散在幾個村莊裡的兩個團。可是,即使一個團負責包圍一個村子,八師在兵力火力上依舊不占優勢,整編二十六師的坦克又來瞭,三十二輛坦克形成集團沖鋒。一縱三旅奉命阻擊,共產黨官兵沒有打坦克的經驗,隻有用肉體在平坦的阻擊陣地上與敵人的鐵甲展開殘酷的搏殺。  陳毅一根接一根地吸煙直至深夜,最後他說:“隻好不打這一仗瞭!”  戰鬥結束後,國民黨軍整編二十六師師長馬勵武到戰場視察,他看見瞭令他“目擊心傷,慘不忍睹”的情形:“在嶧縣東二十餘裡的圈溝鎮沿著鐵道線附近,新四軍葉飛將軍所部傷亡千餘人,死者斷臂殘腿,屍體累累。”馬勵武下令“盡快掩埋”。  這時候,華中戰場作戰雙方的態勢是:  國民黨軍已形成膠濟線、魯南、蘇中和蘇北四個攻擊方向,其中以蘇北和魯南為攻擊重點。  而陳毅部和粟裕部在國民黨軍的強勢推進下,逐漸由解放區的邊緣地帶向中心壓縮。  戰場已經移到瞭共產黨解放區縱深地帶。   嚴峻的軍事壓力使陳毅和粟裕感到,山東野戰軍和華中野戰軍必須由配合作戰改為協同作戰乃至聯合作戰,隻有集中兵力首先爭取一個方向或是一個戰區的重大勝利,才能迅速改變戰局以掌握戰爭的主動權。  陳毅致電延安並華中局:“同意華中分局二十日夜建議,山野、華野集中由淮海區向西行動的辦法,並主張兩個野指合成一個。”  經過反復商榷,陳毅、粟裕取得一致意見:緩去魯南,首戰淮北。  一九四六年冬,在江蘇的北部,即將打響的就是宿北戰役。這是兩個野戰軍會合後的第一戰,作為戰役的指揮者粟裕重任在肩。  隱蔽待機的那兩天氣氛沉悶,粟裕在指揮部裡整日盯著地圖。此時,粟裕心裡有兩個作戰方案:一是攻擊來敵的左翼,將向新安鎮進攻之敵殲滅於五花頂地區,然後再攻擊向沭陽進攻之敵;二是如果敵人左翼進展緩慢,就攻擊敵人的右翼,集中兵力殲敵於宿遷以東地區。  粟裕苦苦地思索:右翼的整編十一師是國民黨軍“五大主力”之一,裝備精良,附屬有炮兵團,師長胡璉畢業於黃埔,具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兵多將悍,與其作戰必是一場苦戰。況且,該師剛從魯西南調到蘇北,在不熟悉地形的情況下必會十分謹慎。相比之下,左翼的整編六十九師冒進的可能性極大。  整編六十九師新任師長戴之奇是蔣介石的堅定崇拜者,是蔣經國從蘇聯回國後在江西青年幹部訓練班培養的心腹。在國民黨軍內部,多數人對戴之奇不屑一顧,認為不過是蔣傢父子的一個死黨而已。但是,戴之奇畢業於黃埔,參加過北伐,又再次畢業於陸軍大學,抗戰中率部參加瞭淞滬會戰、鄂西會戰、常德會戰等,平時談起戰略戰術也是滔滔不絕。在向共產黨解放區進攻的各路國民黨軍中,他的整編六十九師一直是急先鋒。粟裕想定的作戰方案是:正面阻擊整編十一師,把整編六十九師分割出來,集中優勢兵力兩翼夾擊將其殲滅。  十二月十四日,整編十一師和整編六十九師繼續分路推進。華野第九縱隊以少數兵力頑強阻擊火力強大的十一師,同時把整編六十九師放進瞭預定戰場。黃昏,整編六十九師師部和二六七團進入人和圩,其他各旅緊隨其後,他們與受到猛烈阻擊的整編十一師之間已經出現瞭間隔。相關閱讀推薦:魯南戰役是誰指揮的:魯南大捷一共殲敵多少人?大將粟裕對日哪場戰鬥令12名日軍集體上吊自殺?華東野戰軍王牌:粟裕麾下戰功赫赫的八大主力師 揭秘:淮海戰役期間解放軍為何遭遇的慘重失利?粟裕頭顱藏三彈片至死:病痛奪走赴朝帶兵機會分頁:1/4頁  上一頁1234下一頁  十五日,山東野戰軍和華中野戰軍各部隊到達合圍地點。同一天,整編十一師師長胡璉以宿新兵團前線指揮官的名義召集作戰會議。會上,胡璉指責整編六十九師輕舉冒進,戴之奇指責整編十一師進展緩慢。就在兩個人爭執不下的時候,突然接到瞭整編六十九師遭受圍攻的消息,緊接著傳來十一師師部附近出現共軍的報告,胡璉和戴之奇都感到非常吃驚。  山東野戰軍和華中野戰軍的攻擊開始瞭。在合圍整編六十九師的合圍圈上,要點是負責穿插分割的一縱和負責攻占戰場制高點峰山的八師。  峰山是一個海拔隻有八百多米的小山包,但卻是整編六十九師防禦的支撐點,一旦丟失整編六十九師將四面無依。戴之奇命令預備三旅七團死守,七團在一天之內把山包上的樹全部砍光,以掃清一切射擊障礙,然後緊急修築起壕溝,佈置瞭密集的火力配備。八師趕到戰場後,集中起五倍於敵的兵力從兩面攻擊峰山。在西南方向的二十三團一營在副教導員張明的率領下連續沖擊三次,敵人猛烈的火力導致部隊出現嚴重傷亡,沖擊路線上遍佈著遺體和傷員。天快亮瞭,如果拿不下峰山,勢必影響整個戰役進程,而此時原本有四百兵力的一營僅剩下四十多人瞭。副教導員張明決定最後再沖一次,在炮火和機槍的支援下,四十多名官兵們爬向鹿砦,撕開鐵絲網,冒著敵人的機槍掃射,在壕溝裡搭起人梯向山頂沖去。張明頭部中彈,血流滿面,視野模糊,但依舊沖在最前面。終於,從另一面攻擊的二十四團一營一連沖上來瞭,連長郭繼勝與張明在峰山頂會合。   整編六十九師陷入重圍。戴之奇命令不惜一切奪回峰山。預備三旅和六十旅的兩個團,在飛機和炮火的支援下,向峰山發動瞭一次又一次反攻,八師集中起所有的火力堅守不退。十六日晚,戴之奇請求胡璉救援。至十七日凌晨,胡璉除瞭哀嘆“戴先生不堪設想瞭”之外,就是沒有派出一兵一卒。戴之奇隻好向南京求救:“懇求校長派兵或催令胡部相援,拯危局於萬難之時。”蔣介石嚴令胡璉出兵,告訴他如果救不出戴之奇,拿著自己的腦袋來南京。十七日上午,胡璉派出兩個旅發動猛攻,企圖靠近整編六十九師,但遭到一縱三旅七團的頑強阻擊。  胡璉的整編十一師十八旅不顧友鄰擅自撤退,促成瞭戴之奇的整編六十九師的最後覆滅。  戴之奇聽見槍炮聲逐漸密集起來的時候,知道自己的最後時刻到瞭。  十八日早晨,蔣介石親自打電話給胡璉,再次嚴令他不惜一切增援整編六十九師。但是,在胡璉的指揮部裡,所有與整編六十九師的聯絡都已中斷,人和圩方向的槍聲也漸漸平息。胡璉放下蔣介石的電話後,判斷整編六十九師已經完瞭,立即命令部隊就地構築工事轉為防守。  胡璉的判斷十分正確,華中野戰軍官兵已經沖到瞭戴之奇指揮所的門口。戴之奇在殘部的簇擁下向村莊的東北角突去,當他終於意識到四面都是喊殺聲時,朝自己的頭上開瞭一槍。  宿北作戰結束。此戰共殲滅國民黨軍兩萬一千餘人。  戴之奇的胸徽、日記和一把短劍被送到粟裕那裡。  粟裕拿著這把“中正劍”端詳良久。粟裕指示:找副好棺木把戴師長埋瞭。  雖然宿北戰役規模不大,但粟裕認為此戰意義重大:首先是促成瞭華中和山東兩支野戰軍從此合二為一。粟裕將宿北戰役稱為“華東戰區第一個轉折的標志”。  在當時依舊嚴峻的軍事形勢下,“轉折”二字還是用得十分奢侈的。  陳毅作詩《宿北大捷》:敵到運河曲,聚殲夫何疑? 試看峰山下,埋瞭戴之奇。分頁:2/4頁  上一頁1234下一頁  宿北戰役的歷史地位及其影響:  宿北大戰,是我華中野戰軍和山東野戰軍集中後,遵照毛澤東同志關於“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敵人”的軍事原則,在陳毅、粟裕、譚震林等同志的指揮下,在當時江蘇省宿遷縣城以北、沭陽縣以西、新安鎮(現屬新沂市)以南地區,進行的一次進攻戰役。戰役從1946年12月13日打響,至19日結束,歷時7天,共殲國民黨軍三個半旅共7個步兵團和1個工兵團,計21534人,其中敵第六十九師師長戴之奇自斃,副師長饒少偉被活捉。我部隊傷亡8766人 。宿北戰役,開創瞭解放戰爭初期全殲國民黨整編師的范例

黎元洪知遇蔡元培:大總統甘當北大伯樂

  民國初年,雲波詭譎,過客匆匆,開國大都督與兩任大總統黎元洪,占據瞭重要一頁。可是,長期以來,黎氏卻蓋棺難定論,評價兩極。這裡僅就黎元洪任命蔡元培為北大校長的臺前幕後,說一說這位人們印象中的“武人”對教育、對文人的態度。  外國記者筆下的“儒將”  史書論及黎元洪,大多將其劃歸武人一類。從近年來發現的大量中外原始資料看,黎氏是一個徒有武人外形的文人雅士。他學貫中西、手不釋卷,他的書法作品,尤其是他重用文人與尊師重教,令人稱道。  1920年,他捐資3萬銀元創辦瞭湖北黃陂第一所中學——私立前川中學。接著,他出資10萬元擬建江漢大學,並準備讓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長女主持。隻因時局動蕩未果,後改建武漢大學宋卿體育館。他還不拘一格地讓入伍的秀才因材得職,並推動選拔人才走出國門,使當時湖北的留學人數約占全國總數的四分之一。  黎任清廷湖北新軍旅長(協統)時,時軍中正在教唱張之洞填詞的軍歌,頌揚清朝“仁政”。投筆從戎的知識青年潘康時,竟將歌詞中的“大清深仁厚澤十餘朝,列聖相承無異舜與堯”,修改為“大清篡竊已歷十餘朝,列代相承無異金與遼”。這在當時可是殺頭的大罪,可是被告發到瞭黎大人那裡,居然逢兇化吉:不僅未給他加罪,反而認為人才難得,調到身邊當文書。後逐步提拔為排長和連長。接下來,潘成為辛亥革命中湖北隊官(連長)革命第一人。  德、法軍事觀察傢來漢考察,黎以一口流利的英語與之交流,洋人在張之洞面前稱贊黎為“知兵之將”。英國記者埃德溫·丁格爾采訪他後寫道:“黎元洪將軍具有中國人特有的儒雅,用英語跟我談話……他具有深邃的洞察力,這是一般軍人所無法企及的。”(《CHINAS REVOLUTION :1911-1912》,中譯為《中國革命記:1911-1912》,1912年英文倫敦版)  黎元洪樂當北大伯樂  蔡元培是武昌首義後才聽說黎元洪的名字。他們兩人的名字聯在一起,是在武昌首義陽夏之戰結束、南北停戰議和開始之時。此間,南方民軍的首腦機關,出現瞭中央軍政府設鄂、臨時議會設滬的“雙包案”。據《蔡元培日記》披露,1911年11月28日,蔡元培應陳其美之邀,從德國返回上海。12月2日南京光復後,同盟會與各省在滬代表蘊釀推舉大元帥,負責籌組臨時政府。  返國幾日,黨人告訴蔡元培,黎乃被迫起義,又正在與北洋軍妥協,認為黎當大元帥不妥。於是,蔡在開會前一天找到立憲派大佬、浙江軍政府都督湯壽潛,建議推舉黃興為大元帥,在場的章太炎也表贊同。次日,蔡元培提名黃興後,各省代表一致通過,於是大元帥一職順利定下。正在這時,章太炎站起來,垂泣而立稱,黎元洪是首難的人物,不可辜負他,應舉黎為副元帥。即獲通過。  當時,身在武昌前線的中央軍政府大都督黎元洪得知後,立即通電反對。因為早在陽夏之戰設壇拜將時,就已經向世人宣示:黎是劉邦,黃是項羽。現在豈能本末倒置。後來雖然改任黎為大元帥,黃副之,但黃興已經掌握瞭組閣權,武昌集團被排斥在外。此時黎氏的失落心情,可想而知。  不過,黎就任大總統後,表現得很大度,他打破黨同伐異的用人陳規,擬任蔡元培為浙江省長(未果),意在組成“全民政府”。   1916年7月12日,黎元洪將教育總長孫洪伊改任內務總長,由范源廉長教育部。這時,社會名流紛紛呼籲整頓北京大學。黎首先想到的蔡元培任教育總長期間,主持制定瞭中國第一個西方化的新學制(史稱“壬子癸醜學制”),以及將京師大學堂改為北京大學的驚世之舉。覺得蔡氏堪當大任。  這年9月的一天,范向黎報告:北京大學校長胡仁源做不下去瞭,湯爾和與馬敘倫建議將蔡元培請回來掌管。黎頓時眉開眼笑地說:“很好,正合吾意。”於是,先由范源廉致電蔡:  “國事漸平,教育宜急。現以首都最高學府,萬頓大賢主宰,師表群儉。海內人士,咸深景仰。用特專電敦請我公擔任北京大學校長一席,務祈鑒允,早日歸國,以慰瞻望。”(高平叔:《蔡元培年譜》,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29頁)  而後,黎沿用蔡元培當年改革北京大學的任命程序:由黎大總統簽署“中華民國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簡字第七百九十二號”命令:“任命蔡元培為北京大學校長”。並經國務總理段祺瑞與教育總長范源廉附署生效。  蔡元培應召回國,經滬抵京。他在《我在北京大學的經歷》中回憶說:  “初到上海,友人中勸不必就職的頗多,說北大太腐敗,進去瞭,若不能整頓,反於自己的聲名有礙,這當然是出於愛我的意思。但也有少數的說,既然知道他腐敗,更應進去整頓,就是失敗,也算盡瞭心;這也是愛人以德的說法。我到底服從後說,進北京。”(《東方雜志》第31卷第1號,1934年1月1日)  蔡元培走馬上任後,面對教育經費困難,黎氏首先從自己做起,不惜壓縮總統府預算,自減薪水,即由袁世凱規定的191.5萬元/年,減為57.465萬元/年。擠出資金扶植教育。  黎與蔡討論女子應該參政問題時,黎說,有人以婦女程度不夠為由反對。蔡反駁道:隻問婦女參政該不該,不能問她們程度夠不夠,縱然不夠,也可用教育補足不能剝奪其權利(姚全興:《蔡元培的男女平等思想》見《歷史知識》1981年第4期)。得到黎氏點頭後,北大開始招收女旁聽生。  在黎的大力支持下,以及陳獨秀等的襄助下,蔡對北大進行瞭大刀闊斧的改革,譜寫瞭北大的現代傳奇。  蔡元培歡迎黎復位  蔡元培就任北大校長半年後,因發生張勛復辟,黎元洪下野,蔡也宣佈辭職。不過,在復辟鬧劇流產後,蔡於當月重返北大。  時隔五年後的1922年夏,舉國上下響起瞭一片要求徐世昌下野,歡迎黎黃陂出山的聲浪。  這年5月13日,由知名學者胡適起草,經蔡元培、李大釗、王寵惠、羅文幹、湯爾和等16人聯合簽署的題為《我們的政治主張》的提議,在胡適主編的《努力》周刊第二期上發表。提出瞭政治改革的基本要求:  “第一、我們要求一個‘憲政的政府’;第二、我們要求一個‘公開的政府’;第三、我們要求一種‘有計劃的政治’。”  黎氏鑒於第一次當國的前車之鑒,正式發出通電,提出瞭“裁兵廢督”的主張,聲稱各省督軍“先行解職”之時就是他復位之日。  黎電發出後,就連控制局勢的直系軍閥頭目曹錕與吳佩孚,也表示臣服。各地軍閥亦紛紛效尤。  時任北京大學校長的蔡元培獲悉後,覺得該是“好人政府”法統重光的時候瞭。當胡適建議他不要發電催促黎元洪蒞京時,蔡仍堅持己見,表示“西南方反對舊國會,揭一黎以與孫對待而開議和,似亦未為不可”。於是,他於6月8日聯袂王傢駒、李建勛、毛邦偉等10人,代表教育界發表通電,歡迎黎氏北上。電文雲:  天津黎大總統鈞鑒:  中央政府負責之人,考量事實,非公莫屬。務懇俯順輿情,維持大局。事關國脈,萬乞即日蒞京,勉任艱巨,無任祈禱之至。(《民國日報》,1922年6月10 日)  這年6月11日早上8時,黎就登上瞭赴京復職的專列,在王傢襄、吳景濂以及直系各省代表陪同下,自天津赴北京,於11時抵達北京,北京火車站與沿途街道彩旗飄舞,儀仗隊鳴槍歡迎。下午在幕僚和各界名流的前呼後擁下,黎前往中南海懷仁堂參加總統就職典禮。  黎氏重作馮婦後,北京城內出現瞭一些開明氣象。黎有意任蔡元培為教育總長,李大釗為次席(《世界日報》,1927年4月10日)。蔡李皆不就,遂改蔡的好友湯爾和就任。此時的蔡元培前所未有地關心政治,他和林長民等名流一樣,知道黎元洪和他的好人政府來之不易,又發動北京86個團體,於“雙十節”國慶這天,在天安門前召開瞭聲勢浩大的國民裁兵大會。那天他親自擔任大會主席,還請出黎大總統當場發表同意裁兵的演說。廣場上彩旗招展,五六萬人的口號聲,響徹天空。  黎任命的“好人內閣”粉墨登臺果然不負重望,湯爾和一出任教育總長,就按黎氏的旨意,從羅文幹手裡弄來瞭一筆錢,緩解燃眉之急。因為當時北大的教職員工,已經五個月沒發薪水瞭。經蔡元培斡旋,教育部先撥給北大兩個月的工資。這真好似久旱逢雨,“北大派”一下來瞭勁,蔡元培和胡適、丁文江等“努力會”成員,似乎看到瞭法統重光的一線希望。相關閱讀推薦:黎元洪是誰?為何被譽為“民國第一偉人”?蔡元培素食十二年 曾認為食肉會使人中毒

北大治理嫖娼記:蔡元培掃黃陳獨秀中槍

  學校上下風紀敗壞,尤其是“課餘生活”令人瞠目:晚飯後,有錢的教師帶頭,大批師生坐洋車直奔北京最大紅燈區——八大胡同。妓院皆稱“兩院一堂”是照顧生意的最佳主顧。兩院指參議院、眾議院,一堂就是北京大學的舊稱“京師大學堂”。  晚飯後,有錢的教師帶頭,大批師生坐洋車直奔北京最大紅燈區——八大胡同。妓院皆稱“兩院一堂”是照顧生意的最佳主顧。兩院指參議院、眾議院,一堂就是北京大學的舊稱“京師大學堂”  1917年,留法多年的蔡元培在北洋政府再三邀請下,回國出任北京大學校長。行前,朋友們都力勸他千萬不要就職,以免影響一世名譽。今天看來,擔任全國最高學府的校長是件光榮差事,為何當時被視為跳火坑一般?原來,1917年之前的北大,學生多是官二代、富二代,以混學歷當公務員為目的;教師有的不學無術一心當官,有的本身就是政府官僚。學校上下風紀敗壞,尤其是“課餘生活”令人瞠目:晚飯後,有錢的教師帶頭,大批師生坐洋車直奔北京最大紅燈區——八大胡同。妓院皆稱“兩院一堂”是照顧生意的最佳主顧。兩院指參議院、眾議院,一堂就是北京大學的舊稱“京師大學堂”。  成立社團引導“健康娛樂”  蔡元培到任之後,立即做瞭兩件事整頓校風,僅一年之後就使北大煥然一新。第一,吸收陳獨秀、胡適、錢玄同、周作人、辜鴻銘等大批優秀學者,充實教師隊伍;第二,提倡社團。在蔡元培號召下,師生成立瞭各種學會和興趣會,如新聞研究會、書法研究會、畫法研究會等。蔡校長盡力給予資金和場地支持,這樣做既是出於對美育、體育的重視,也是為瞭引導師生進行健康活動,免得他們“沒有高尚的娛樂與自動的組織,遂不得不於學校以外,競為不正當的消遣”。 陳獨秀和李大釗  1918年1月19日,蔡元培親自發起瞭一個特別的社團:進德會。要加入此協會,必須符合三項基本條件:不嫖、不賭、不娶妾。蔡元培以身作則,得到普遍響應。到5月28日正式舉辦成立大會時,全校兩千名師生,有七十多名教員、九十多名職員、三百多名學生報名入會。包括文科學長陳獨秀,理科學長夏元瑮,教授李大釗、胡適、錢玄同、劉半農、周作人、章士釗等;還有學生中的風雲人物傅斯年、羅傢倫、張國燾、鄧中夏等。協會通過選舉產生瞭評議員和糾察員。每個入會者都要寫志願書承諾遵守戒律。如果破戒,則通信勸告。如仍犯,經會員十人簽名報告,評議員調查屬實,開評議會宣告除名。  也有些教授對進德會不以為然,比如辮子教授辜鴻銘就拒絕入會。“一個茶壺可以配好幾個茶杯”,他秉承這套著名的納妾理論,並身體力行,其日本小妾就是他從青樓贖出來的侍女。辜鴻銘認為自古名士皆風流,作為名士豈能承諾不嫖娼、不納妾?  對此,蔡元培表示“兼容並包”。他成立進德會,旨在倡導風氣,不強迫入會,協會也沒有行政權力。  文理科學長帶頭破戒  難免有會員破壞戒律。最典型的莫過於身為進德會評議員的陳獨秀和夏元瑮。一個是蔡元培三顧茅廬請來的文科學長;一個是嚴復校長1913年聘任的理科學長。兩人皆性情豪放,不拘小節。分頁:1/2頁  上一頁12下一頁  夏元瑮是物理學傢,主講愛因斯坦相對論,在學術上對“孔孟之道”沒有直接破壞,礙不著舊式文人的事。陳獨秀則是老派學者眼中的洪水猛獸,他們早就想將他鏟除。與陳獨秀並列為“新文化運動”主將的胡適,本也是攻擊對象,但除瞭“盡廢古書,行用土語為文字”,他沒什麼可批的。早年在上海讀書時,胡適也墮落過,幾乎天天打牌喝花酒。有一天風流歸來,醉倒街頭,淋瞭一夜雨,被人偷光瞭錢,第二天早上幡然醒悟,發誓痛改前非。到北大當教授後,胡適再沒做過嫖娼之類的荒唐事。相比之下,陳獨秀說話作文皆言辭犀利,本就易招人忌恨,加上私生活不加檢點,我行我素,授人話柄。在新舊兩派論戰中,陳獨秀成為活靶子,中槍無數。  1919年3月間,圍攻達到頂峰。陳獨秀逛八大胡同被人知曉,以訛傳訛,一些八卦小報甚至編造出陳獨秀與學生為同一妓女爭風吃醋,抓傷妓女下體以泄私憤。  桐城派古文傢、翻譯傢林紓多次在報紙上發表公開信,批判北大毀斥倫常、詆誹孔孟。1919年3月21日,蔡元培也發表一封公開信回應林紓,並借此機會為教授嫖娼之事作瞭辯解:“嫖賭娶妾等事,本校進德會所戒也,教員中間有喜作側艷之詩詞,以納妾挾妓為韻事,以賭為消遣者,茍其功課不荒,並不誘學生而與之墮落,則姑聽之。夫人才至為難得,若求全責備,則學校殆難成立……公曾譯有《茶花女》、《迦茵小傳》等小說,而亦曾在各學校講授古文及倫理學。使有人詆公為以此事小說體裁講文學,以挾妓奸通爭有夫之婦講倫理者,寧值一筆歟?”  蔡元培 “生平不喜作謾罵語,輕薄語。” 這封帶著諷刺和火藥味的反擊信件,表明他確實動瞭氣。在他看來,教授有真學問、把課上好是最重要的,偶爾有些“韻事”可以包容。  學校上下風紀敗壞,尤其是“課餘生活”令人瞠目:晚飯後,有錢的教師帶頭,大批師生坐洋車直奔北京最大紅燈區——八大胡同。妓院皆稱“兩院一堂”是照顧生意的最佳主顧。兩院指參議院、眾議院,一堂就是北京大學的舊稱“京師大學堂”。  陳獨秀因嫖娼變相被辭  蔡校長包容得瞭陳獨秀,老派學者卻不能善罷甘休。曾任晚清翰林院編修的國會議員張元奇,向國會提出彈劾教育部長傅增湘和北大校長蔡元培,其中一個重要理由就是縱容陳獨秀嫖娼。一時輿論大嘩。兩年前力薦陳獨秀到北大任職的北大教授沈尹默和北京醫專校長湯爾和,面子上掛不住,率先倒戈,認為陳獨秀不配為人師表,破壞北大聲譽,要求蔡元培撤銷其文科學長之職。  蔡元培愛才心切,當年為瞭力挺陳獨秀擔任文科學長,甚至幫他偽造學歷,自然極不願意開除他。但湯爾和力言陳獨秀“私德太壞,且蔡先生還是進德會會長”,怎能姑息他?壓力之下,1919年3月26日晚,蔡元培召集幾位教授到湯爾和傢中開會,至午夜12點才散。 會議做出的決定在4月10日的全校教授會議上公佈:北大廢除學長制,改而成立由各科教授會主任組成的教務處,推馬寅初為首任教務長。文科學長陳獨秀,就這樣被變相辭退瞭。在蔡元培的一再堅持下,陳獨秀仍保留教授職位,但給他放假一年,實質上將他從教學一線隔離。不久之後,“五四”運動爆發,陳獨秀於1919年6月因散發傳單被捕,出獄後南下上海,成立共產主義小組。  胡適認為北大中瞭離間計  陳獨秀嫖娼公案至今還為人津津樂道,甚至與中國革命走向掛鉤。最早表達這種觀點的是胡適。1935年,湯爾和將早年日記借給胡適看。胡適看到記錄1919年3月26日晚上會議這一篇,不禁觸動傷心往事。1935年12月28日,胡適寫信毫不客氣地譴責湯爾和不辨是非。“嫖妓是獨秀和浮筠(夏元瑮的字)都幹的事,而‘挖傷某妓之下體’是誰見來?”胡適認為,這些傳言表面針對陳獨秀的個人道德,其實是離間計。“明明是攻擊北大的新思潮的幾個領袖的一種手段,而先生們亦不能把私行為與公行為分開,適墮奸人術中瞭”。  1936年1月2日,胡適再次致信湯爾和,將心中鬱悶一吐為快:“獨秀因此離開北大,以後中國共產黨的創立及後來國中思想的左傾,《新青年》的分化,北大自由主義的變弱,皆起於此晚之會。獨秀在北大,頗受我與孟和(英美派) (編者著:陶孟和)的影響,故不十分左傾。獨秀離開北大之後,漸漸脫離自由主義的立場,就更左傾瞭。此夜之會……不但決定北大的命運,實開後來十餘年的政治與思想的分野。此會之重要,也許不是這十六年的短歷史所能定論。”  胡適與知己好友陳獨秀在政治理念上分道揚鑣,惋惜之痛溢於言表。但陳獨秀自“五四”之後就越來越靠近馬克思主義,無論是否離開北大,當時變“左傾”都是歷史必然。嫖娼事件恰從側面說明陳獨秀特立獨行的性格,他認準的方向,不會因幾個自由主義的朋友而改變。  1937年,湯爾和投汪精衛麾下,在日偽政權任職。1940年病逝,周作人在悼詞中譽他為“非常的碩德者”。當時陳獨秀正隱居荒山對共產主義進行反思,聲明“不擁國、不阿共”,陪伴身邊的是比他小29歲的第三任夫人。私德與公德之辯,的確是探討不盡的話題。分頁:2/2頁  上一頁12下一頁

辜鴻銘為何被北大辭退:課堂上罵學生遭報復

  羅傢倫投考北大,文學院院長胡適給他的作文打瞭滿分,稱贊他為“有文學才華的考生”。招生委員會的負責人蔡元培也點頭贊可。然而他們檢視羅傢倫其它科目的成績,立刻傻瞭眼,數學居然是零分,歷史、地理兩科的成績也乏善可陳。大傢面面相覷,最終由校長蔡元培果斷拍板,破格錄取羅傢倫。倘若換在另一時空,羅傢倫就註定做不成“紅樓夢”瞭(北大的舊址在沙灘,紅樓是其主體建築)。  在北大,羅傢倫與傅斯年齊名。他們與顧頡剛牽頭組織新潮社,創辦《新潮》月刊,跟《新青年》互為犄角,旌鼓相應,成為新文化運動的兩個橋頭堡。  五四學潮的迅速發動,羅傢倫與傅斯年分擔的角色各不相同。傅斯年是掌旗人,上馬殺敵。羅傢倫是操觚手,下馬草檄。白話文的《北京學界全體宣言》神完氣足,羅傢倫一揮而就。那年,他還未滿二十二歲。  現在日本在國際和會上,要求並吞青島,管理山東一切權利,就要成功瞭。他們的外交,大勝利瞭。我們的外交大失敗瞭。山東大勢一去,就是破壞中國的領土。中國的領土破壞,中國就要亡瞭。所以我們學界,今天排隊到各公使館去,要求各國出來維持公理,務望全國農工商各界,一律起來,設法開國民大會,外爭主權,內懲國賊。中國存亡,在此一舉。今與全國同胞立下兩個信條:  (一)中國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斷送。  (二)中國的人民,可以殺戮,而不可以低頭。  國亡瞭,同胞起來呀!  這篇宣言隻有寥寥二百多字,不僅意義周全,而且氣魄雄壯,愛國者讀之無不熱血沸騰。羅傢倫一舉成名天下知,“五四健將”的美譽使他終生受益。若單論“以少少許勝多多許”,《陋室銘》《永州八記》雖在“驚艷”之列,卻難逾此例。天下多少皓首窮經、著作等身的老夫子,著述數百萬言,其重量反而比不上這區區二百多字。時哉命也,歷史自有他的選才眼光和頒獎方式。  在五四時期,羅傢倫還幹瞭一件鮮為人知的大事,這件事與辜鴻銘被北大辭退有直接關聯,他扮演的竟是“關鍵先生”。辜鴻銘翻瞭翻白眼,鼻孔裡一聲冷哼,當即滿足瞭羅傢倫的求知欲:“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WPT,就是王、八、蛋!”此言一出,眾人絕倒。羅傢倫少年得志,何曾遭逢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他與辜鴻銘水火難容,不共戴天,此仇遲早要報。  1919年5月4日,北京高校學生組成遊行隊伍,沖擊東交民巷,火燒趙傢樓,打傷章宗祥,因此二十三名肇事學生被捕。值得一提的是,章宗祥宅心仁厚,他被誣為“賣國賊”,受到重創,卻並未控告肇事者,反而讓夫人陳彥安出面,代他具呈保釋被捕學生。在紛紛亂局中,謠諑四起,有人懷疑羅傢倫和傅斯年去過安福俱樂部赴宴,已被段祺瑞執政府收買,於是嘲罵羅傢倫的漫畫和打油詩一齊出籠,打油詩帶有鮮明的人身攻擊色彩:“一身豬狗熊,兩眼官勢財,三字吹拍騙,四維禮義廉。”內訌當然是致命的,若不是胡適及時出面,力保傅、羅二人清白無辜,此事還真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才能收場。由此可見,學生運動總是暗流潛湧。  當時,北京各高校的學生代表們決定於5月7日國恥日實行總罷課。北洋政府深恐事態愈加失控,遂與京城各大學校長達成協議,學生若肯取消罷課之舉,則警局立刻放人。大學校長們認為救人要緊,學生代表們卻不肯廢棄總罷課的原議,不肯向北洋政府妥協。在這個緊要關頭,羅傢倫力排眾議,贊成復課,以換取被捕同學的安全歸校。應該說,他作出瞭理性的選擇,當時的優選方案莫過於此。嗣後蔡元培辭職,北京學運再次發動,很快就波及全國,仿佛一場大地震後的餘震不斷。分頁:1/9頁  上一頁12345678下一頁  羅傢倫認為,“青年做事往往有一鼓作氣再衰三竭之勢”。誠然,青年學生一旦由求實轉為求名,尤其是“嘗到瞭權力的滋味”(蔡元培的說法)後,一敗塗地的結局就將無可避免。在五四運動一周年時,羅傢倫檢討大學生濫用公權,即承認後果堪憂:“自從六三勝利以來,我們學生界有一種最流行而最危險的觀念,就是‘學生萬能’的觀念,以為我們什麼事都能辦,所以什麼事都要去過問,所以什麼事都問不好。”五四運動是二十世紀大學生幹政的開端,此後學潮洶湧,一浪蓋過一浪,許多青年人踏上瞭不歸路,真不知伊於胡底。  由於五四學潮,北大被打上瞭鮮明的政治印記,此後數十年,北大的學術空氣逐漸為政治空氣所激蕩,相對健全的個人主義日益式微,思想解放的主命題竟隻能叨陪末席。從這個角度去看,羅傢倫被列入“五四健將”的方陣,未始不是戴上瞭黃金打造的枷鎖,令人羨慕的同時,也令人側目。  究竟是誰抹平瞭五四學潮與五四運動之間的模糊差距?答案很明確,是羅傢倫。1919年5月26日,《每周評論》第23期“山東問題”欄內,發表瞭署名為毅(羅傢倫的筆名)的短文《五四運動的精神》,羅傢倫指出,此番學運有三種真精神,可以關系到中華民族的存亡:第一,學生犧牲的精神;第二,社會制裁的精神;第三,民族自決的精神。五四運動的概念從此確立不拔。五四運動迄今被過度歌頌瞭近百年,它的意義何在?影響何如?理智的人有必要找來李敖的《五四之誤:中國站起來,中國人垮瞭》,仔細讀一讀。  在五四時期,羅傢倫還幹瞭一件鮮為人知的大事,這件事與辜鴻銘被北大辭退有直接關聯,他扮演的竟是“關鍵先生”。當年,辜鴻銘在北大講授英文詩歌,為瞭引起弟子們的興趣,他把英文詩劃分為“外國大雅”、“外國小雅”、“外國國風”、“洋離騷”,羅傢倫屢屢“在教室裡想笑而不敢笑”,實則他對此是很有些腹誹的。羅傢倫晚年回憶辜鴻銘,贊許“辮子先生”是“無疑義的”、“有天才的文學傢”,自承每每讀其長於諷刺的英文,必拍案叫絕。然而遲到的佩服並不能將他們之間當年的私怨一筆勾銷。據張友鸞的回憶文章《辜鴻銘罵羅傢倫WPT》所記,辜辮怪素來看思想新潮的羅傢倫不順眼,後者的英文底子不夠紮實,辜鴻銘就經常在課堂上故意用刁鉆的問題為難他,羅傢倫不是答非所問,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後腦勺,既苦惱,又尷尬。辜鴻銘當眾責備羅傢倫,話語尖酸刻薄,羅傢倫若頂嘴,辜鴻銘就圓瞪著雙眼吼道:“羅傢倫!不準你再說話!如果再說,你就是WPT!”羅傢倫直納悶,WPT是什麼?他去請教胡適,胡博士撓撓頭,也拿不出標準答案來。解鈴還須系鈴人,羅傢倫就在課堂上請教辜鴻銘:“WPT是哪句話的縮寫?出在哪部書上?”辜鴻銘翻瞭翻白眼,鼻孔裡一聲冷哼,當即滿足瞭羅傢倫的求知欲:“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WPT,就是王、八、蛋!”此言一出,眾人絕倒。羅傢倫少年得志,何曾遭逢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他與辜鴻銘水火難容,不共戴天,此仇遲早要報。  正當五四運動在全國范圍內如火如荼時,辜鴻銘在英文報紙《北華正報》上發表文章,詈罵北大學生是暴徒,是野蠻人。羅傢倫對辜老怪的言論極為不滿,他把報紙帶進課堂,當面質問辜鴻銘:“辜先生,你從前著的《春秋大義》(TheSpiritOfTheChinesePeople,又譯為《中國人的精神》)我們讀瞭很佩服。你既然講春秋大義,就應該知道春秋的主張是‘內中國而外夷狄’的,你現在在夷狄的報紙上發表文章罵我們中國學生,是何道理?”辜鴻銘素以機智幽默著稱,這會兒聞言竟怫然不悅,青筋暴起,兩眼翻白,無言以對。捱瞭半支煙的功夫,他才把辮子一甩,胡子一吹,起身猛敲講臺,吼叫道:“當年我連袁世凱都不怕,現在還會怕你?”辜老怪這話隻說對瞭一半,他曾罵袁世凱的見識不如北京街頭刷馬桶的三河縣老媽子,顯示瞭挑戰強權的姿態,罵得精彩絕倫,但他在報紙上公然詬罵遊行示威的學生是暴徒和野蠻人,則是捅瞭馬蜂窩,雖有咄咄氣勢,卻已落在下風。分頁:2/9頁  上一頁12345678下一頁  1919年5月3日,五四前夕,羅傢倫寫瞭一封《羅傢倫就當前課業問題給教務長及英文主任的信》,矛頭直指辜鴻銘。嗣後他為學生運動奔波忙碌,此信並未寄出。8月8日他又補寫瞭對英文課和哲學課的兩條意見,將它們一並寄給教務長馬寅初和英文門主任胡適。  5月3日的信內容如下:  教務長/英文主任先生:  先生就職以來,對於功課極力整頓,學生是狠(很)佩服的。今學生對於英文門英詩一項功課,有點意見,請先生采納。學生是英文門二年級的學生,上辜鴻銘先生的課已經一年瞭。今將一年內辜先生教授的成績,為先生述之:  (一)每次上課,教不到十分鐘的書,甚至於一分鐘不教,次次總是鼓吹“君師主義”。他說:“西洋有律師同警察,所以貧民不服,要起Bolshevism;中國歷來有君主持各人外面的操行,有師管束內裡的動機,所以平安。若是要中國平安,非實行‘君師主義’不可。”每次上課都有這番話,為人人所聽得的。其餘鄙俚罵人的話,更不消說瞭。請問這是本校所要教學生的嗎?這是英詩嗎?  (二)上課一年,所教的詩隻有六首另十幾行,課本鈔本具在,可以覆按。因為時間被他罵人罵掉瞭。這是本校節省學生光陰的辦法嗎?  (三)西洋詩在近代大放異彩,我們學英國文學的人,自然想知道一點,我們有時問他,他總大罵新詩,以為胡鬧。這是本校想我們有健全英文知識的初心嗎?  (四)他上課教的時候,隻是按字解釋,對英詩的精神,一點不說,而且說不出來。總是說:這是“外國大雅”,這是“外國小雅”,這是“外國國風”,這是“外國離騷”,這是“官衣而兼朝衣”的一類話。請問這是教英詩的正道嗎?  有以上種種成績,不但有誤學生的時光,並且有誤學生的精力。我們起初想他改良,說過兩次,無賴(奈)他“老氣橫秋”,不但不聽,而且慢(謾)罵。所以不能不請先生代我們作主,設法調動,方不負我們有這英詩的本旨。  校長優容辜先生的緣故,無非因為他所教的是英詩,教得好,而且與政治無涉,那(哪)知道內幕中這個情形。不但貽誤學生,設若有一個參觀的人聽得瞭,豈不更貽大學羞嗎?學生也知道辜先生在校,可以為本校分謗,但是如青年的時光精力何呢?質直的話,請先生原諒!分頁:3/9頁  上一頁12345678下一頁  8月8日補寫的內容如下:  這封信是五月三日上午寫好的,次日就有五四運動發生,所以不曾送上。到今日學校基礎已定,乃檢書呈閱。還有兩件事要附帶說明:  (一)本年學校將不便更動教授,但英文門三年級的英詩功課,隻有二點鐘,可否將辜先生這兩點鐘減去,讓他便宜點兒。這兩點鐘我和我的同班,渴望主任先生擔任。  (二)聽說杜威先生下半年在本校教“哲學”同“教育原理”兩課。這兩課都是對於英文門狠(很)有關系的東西,可否請先生將他改成英文門的選科,讓我們多得一點世界大哲學傢的教訓,那我們更感激不盡瞭。  這封信是黃興濤教授近年從北京大學檔案館的舊檔案中發掘出來的,案卷號為BD1919031,有原信的復印件為證,可謂確鑿無疑。此事的知情人羅傢倫、胡適、馬寅初、蔣夢麟、陳大齊生前都諱莫如深,從未提及過此事,或許他們也覺得合力將辜鴻銘趕下北大講臺,並不是什麼光彩生門戶的事情。尤其是胡適,他與辜鴻銘的梁子結在明處,打嘴仗,打筆仗,都耗費元神,是不是他惱羞成怒瞭,就將自由主義者念念不忘的寬容準則扔到瞭爪哇國?在五四運動的大背景下,似辜鴻銘這樣古色斑斕的人物在北大頓失憑依(蔡元培已南下,蔣夢麟代理校長職務),並不奇怪。羅傢倫是驅逐辜鴻銘的始作俑者,這一點,估計辮怪先生至死都蒙在鼓裡。現在我們回過頭來看看這件事,已很難判斷羅傢倫的行為動機在多大程度上是“公義”使然,在多大程度上是“私憤”使然,總不宜貿然作出誅心之論。他晚年對辜鴻銘的評價實在是太好瞭,甚至言過其實,可能是心虛的成分起瞭作用吧。  蔡元培先生曾調侃某些北大師生是“吃五四飯的人”,委婉地批評他們一勞永逸,安享尊榮,不求進步。“五四健將”的鎦金招牌何時才吃香?應是國民革命軍北伐成功後的追加獎賞才對,間隔瞭大約七八年時間,反而更加彰顯榮光。試問當初的情形如何?羅傢倫的文章泄露出若幹信息,厭倦的情緒竟揮之不散。  1920年,為瞭配合五四學運周年紀念,羅傢倫在《新潮》二卷四號上發表《一年來我們學生運動的成功失敗和將來應取的方針》,作出瞭深刻的反省,對五四時期的“罷課”、“三番五次的請願”、“一回兩回的遊街”頗有微詞,認為是“無聊的舉動”,是“毀壞學者”。他非常懊悔自己參加瞭學生運動,原文如右:“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讀瞭幾年書,而去年一年以來,忽而暴徒化,忽而策士化,忽而監視,忽而被謗,忽而亡命……全數心血,費於不經濟之地。偶一回頭,為之心酸。”他決定要“一本誠心去做學問”,“埋頭用功”,不問政治,“專門學者的培養,實當今刻不容緩之圖”。此文發表後不久,他真就拿定主意“專門研究學問”,去美國留學兩年,去歐洲遊學四年。  有趣的是,五四健將羅傢倫泛洋赴美前,胡適題贈瞭一首名為《希望》的譯詩給他,源於波斯古詩《魯拜集》,情詩的語氣,內容太過親昵,倒容易使人臉紅:  要是天公換瞭卿和我,  該把這糊塗的世界一齊都打破。分頁:4/9頁  上一頁23456789下一頁  再磨再煉再調和,  好依著你我的安排,  把世界從新造過!  國民革命軍北伐成功後,國共兩黨撫今思昔,都將五四運動視為“中國人民徹底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的愛國運動”,甚至是“中國舊民主主義革命的結束和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開端”。如此一來,能與五四運動沾邊可謂三生有幸,身為“五四健將”更是榮耀非凡。羅傢倫起草過白話文的《北京學界全體宣言》,他的身價頓時飆漲百倍,在國民革命軍中是少將軍銜,三十一歲就出任清華校長。真可謂雄姿英發,春風得意。  二、天生的大學校長  1928年,羅傢倫得到大學院院長蔡元培和外交部部長王正廷的提名推薦,帶著蔣介石的親筆手令,於9月中旬“空降”清華,出任校長。到任之前,他答復清華學生會代表傅任敢,態度誠懇之至:“來辦清華,本系犧牲個人之政治地位,自當以全副精神辦理清華。”羅傢倫的就職演說題目為“學術獨立與新清華”,他將教育方針歸納為“四化”:學術化,民主化,紀律化,軍事化。他對清華的設計是:“我們的發展,應先以文理為中心,再把文理的成就,滋長其他的部門。”在就職演說中,他還說:“我想不出理由,清華的師資設備,不能嘉惠於女生。我更不願意看見清華的大門,劈面對女生關瞭!”早在1919年5月11日,羅傢倫就在《晨報》上發表瞭《大學應當為女子開放》一文,他認為,中國文明不承認女子有人格,隻能算是“半身不遂的文明”,而隻給女子飯吃和屋住,不給她們受教育的權利,也不是人道主義,而是“豬道主義”。羅傢倫有三點主張,“第一,為增高女子知識起見,大學不能不為女子開放”,“第二,為增高女子地位起見,大學不能不為女子開放”,“第三,為增高自由結婚的程度起見,大學不能不為女子開放”,他將女子上大學視為“人道主義的第一聲”。九年後,正是由羅傢倫拍板,清華大學實現瞭男女同校,女生入住古色古香的古月堂,垂花門下,風景這邊獨好。  履新之初,羅傢倫先去工字廳拜訪陳寅恪,送上他編輯的《科學與玄學》一書,是張君勱與丁文江的筆戰實錄。陳寅恪翻弄時,靈感拍馬趕到,他說:“志希,我送你一聯何如?”羅傢倫求之不得,起身要去琉璃廠購買上好的宣紙,陳寅恪卻隻肯口授,這副嵌名聯戲謔意味十足,上聯是“不通傢法科學玄學”,下聯是“語無倫次中文西文”,橫批是“儒將風流”,大傢都覺得聯語有趣,隻是對橫批茫然不解。陳寅恪解釋道:“志希在北伐軍中官拜少將,不是儒將嗎?你討瞭個漂亮的太太,正是風流。”  這就有必要補充交代一下,羅傢倫的太太張維楨曾是滬江大學政治系的校花級美女,才學甚高,他們在五四運動爆發的那年夏天相識相戀,歷經八年愛情長跑(其間兩人泛洋留學,聚少離多),才結為連理。在抗戰期間,張維楨擔任過“中國戰時兒童保育會”理事(理事長是宋美齡),致力於撫育、教養戰爭孤兒和難童的事業,並且多次以英語演說的方式向外界標舉中國婦女的犧牲精神。有人稱贊她為“女界楷模”,絕非過譽。  羅傢倫當清華掌門人,在“做大做強”方面狠下瞭一番工夫,“做強”容或有爭議,“做大”則是瞎子也無法否認的事實。1928年9月13日,蔡元培致信羅傢倫,婉勸後者上任後不要把攤子鋪得太開:“鄙意清華最好逐漸改為研究院,必不得已而保存大學,亦當以文理兩科為限。若遍設各科,不特每年經費不敷開支,而且北平已有較完備之大學,決無需乎復重也。”羅傢倫尊重恩師,在這件事情上卻獨持己見,他上任後把清華的工科提升到瞭與文、理科同等重要的地位,到梅貽琦任清華校長時,清華的工科成為瞭全國各大學中最好的工科,可謂由來有自。羅傢倫憑仗蔣介石對自己的信任,充分利用國務會議中的人脈資源,將清華留美預備學校一舉升格為國立清華大學,將清華基金轉交給中華教育文化基金董事會代管,擺脫外交部的控制,歸屬教育部獨傢管轄。清華每年除瞭有額定的教育經費到賬,還可動用基金四十萬元,單就經費寬裕而論,當時的國立大學中,清華是天之驕子。有錢就好辦事,羅傢倫大興土木,建造全新的圖書館(嗣後他派人購入杭州楊氏豐華堂的大量善本書尤稱眼明手快)、生物館、天文臺、大禮堂、學生宿舍、教職員住宅等硬件設施。歷史系主任蔣廷黻曾善意地提醒道:“我們是在創辦一所大學,不是建造一座宮殿。”殊不知,羅傢倫心目中有一個大清華的輪廓,為此規劃宏遠。1931年,梅貽琦出任清華大學校長,他之所以能夠標榜“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是因為清華大學的大樓已臻完善,無須再事營造,這份勞績理應算在羅傢倫頭上,他用不足兩年的時間做瞭別人耗費五年甚至十年都很難辦成的事情。  在五四時期,羅傢倫還幹瞭一件鮮為人知的大事,這件事與辜鴻銘被北大辭退有直接關聯,他扮演的竟是“關鍵先生”。辜鴻銘翻瞭翻白眼,鼻孔裡一聲冷哼,當即滿足瞭羅傢倫的求知欲:“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WPT,就是王、八、蛋!”此言一出,眾人絕倒。羅傢倫少年得志,何曾遭逢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他與辜鴻銘水火難容,不共戴天,此仇遲早要報。分頁:5/9頁  上一頁3456789下一頁  大學好不好,就看明師和名師多不多。羅傢倫認為“羅致良好的教師,是大學校長第一個責任”,為瞭提高清華教授的整體水準,他采取瞭重發聘書的措施。1928年10月29日送出十八份教授聘書,為期一年。原來清華有五十五名教授,這就等於解聘瞭其中的三十七人。最難辦的是解聘某些外籍教師,有人擔心會因此引起國際幹涉,羅傢倫則認為,隻要師出有名,就能理直氣壯,完全可以排除各方面的阻力。一位荷蘭籍的音樂教授教女生彈鋼琴而有失禮行為,羅傢倫當即將他解聘,然後寫信給荷蘭公使,詳述緣由,此事做得妥帖,什麼風波也沒發生。革除故弊,補充新血,羅傢倫延攬瞭一大批學有專長的著名教授,如歷史學傢蔣廷黻、政治學傢張奚若、蕭公權、哲學傢馮友蘭、文學傢朱自清、化學傢張子高、地質學傢翁文灝、數學傢華羅庚等等,多達數十人。這些高手陸續到校任教,壯大瞭清華大學的教員陣容。劉備三顧茅廬,請動高臥南陽的諸葛亮,成為千古佳話,羅傢倫羅致文科人才,也有過堪稱經典的表現。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博士、歷史學傢蔣廷黻是南開大學的臺柱子,羅傢倫要強行挖走這棵“大樹”,聘他為歷史系主任,應該說希望渺茫。張伯苓校長固然不肯放人,蔣廷黻礙於情面,也不宜改換門庭。但羅傢倫坐功好,耐力強,他說:“蔣先生若是不肯去清華任教,我就隻好坐在你傢客廳中不走瞭!”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有誠意,也有決心,蔣廷黻吃不消,隻好點頭。十餘年後,羅傢倫在貴陽清華同學會的演講中提到這一點時還特別得意,他說,“我心裡最滿意的乃是我手上組織成功的教學集團”。誠然,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清華鼎盛時期的名教授中許多是由羅傢倫聘請來的。  清華大學能夠吸引國內的一流教授,尤其是那些想潛心做學問的教授,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清華大學校園寧靜優雅,非常宜居;二是清華的教員有法定的假期,旅費由學校提供;三是教員上課鐘點較少,進修時間較多(出國深造的機會一大把);四是圖書館、試驗室的經費充足,資料和設備齊全。至於教員的薪金待遇,絕不會低於國內的其他國立大學。  羅傢倫以國民黨激進派人士的高姿態,挾南方新興政治勢力的威權,到北京做國立清華大學的掌門人,大刀闊斧地改革,禮聘北大出身的教授(楊振聲、馮友蘭、周炳琳等)擔任教務長、學院院長,破壞瞭“清華人治清華”的老規矩,自然多方招嫉。1930年,北方軍閥閻錫山與馮玉祥短期合流,處處為難國民政府,大唱對臺戲,親閻派的學界牛人為討主子歡心,極力煽動學潮來驅逐羅傢倫。有心人留下瞭這段歷史的回憶,其中兩人的文字是相對客觀的。《蔣廷黻回憶錄》第十二章“清華時期”中有這樣一段話:  校長羅傢倫是國民黨忠實黨員,同時他也是教育界優秀的學者。雖然他忠於國民黨,把國民黨的三民主義訂為課程,但他畢竟是個好人,是個好學者,所以他不想把清華變成任何一黨的附屬品。……清華教授中有些是不滿羅的,因為他是個國民黨員。他們認為羅的辦學政治色彩太濃,不適合他們的胃口。再者羅校長過去和清華沒有淵源,因此也使他遭到不利。此外,他是一個在各方面都喜歡展露才華的人,此種個性使他得罪瞭很多教授。所以當反羅運動一開始,多數授都袖手旁觀,不支持他。  應該說,氣魄宏大,作風果敢,為人坦率,是羅傢倫的優點;年輕氣盛,露才揚己,治校強調鐵腕,較少變通,則是羅傢倫的缺點。他在清華時身著戎裝,秉承恩師蔡元培的軍國民教育思想(北大的學生軍很成氣候),強推軍訓,起先是嚇跑瞭張岱年(轉投北京師范大學),其後又險些開除沈有鼎(哲學系才子),此舉自始就不受學生歡迎,終於虎頭蛇尾,不瞭瞭之。但無論橫看側看,羅傢倫都是功大於過,並非清華的罪人。中原大戰時,閻(錫山)系勢力意欲控制北平學界,給羅傢倫強加“黨化教育”的罪名,迅速釀成“驅羅風潮”,某些罔顧真相的清華學生推波助瀾,多數教授默不援手,這種樂觀其敗的態度令羅傢倫十分寒心。五四健將成也學潮,敗也學潮,“且看剃頭者,人亦剃其頭”,真令人唏噓。  在五四時期,羅傢倫還幹瞭一件鮮為人知的大事,這件事與辜鴻銘被北大辭退有直接關聯,他扮演的竟是“關鍵先生”。辜鴻銘翻瞭翻白眼,鼻孔裡一聲冷哼,當即滿足瞭羅傢倫的求知欲:“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WPT,就是王、八、蛋!”此言一出,眾人絕倒。羅傢倫少年得志,何曾遭逢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他與辜鴻銘水火難容,不共戴天,此仇遲早要報。  三松堂主馮友蘭是羅傢倫進清華掌校的四人班子成員之一,他贊賞羅傢倫在清華所做的四項學術改革:第一,提高教師的地位(將“職教員”修正為“教職員”,教員的待遇和地位得以大幅度提高);第二,提高中國課程的地位;第三,壓低洋人的地位;第四,放開女禁。馮友蘭與蔣廷黻有一個共識:羅傢倫來清華掌校以及去職都是由於政治因素居間作用。蔣介石在政治上能夠掌控北京時,羅傢倫在清華就能有所作為,一旦蔣介石的政治影響力暫時淡出北京,羅傢倫就進退失據,難以立足,這純屬時勢使然。  羅傢倫執掌國立清華大學校政不足兩年,執掌國立中央大學校政則長達九年,如果說他在清華大學隻是小試牛刀,那麼他在中央大學就是大顯身手瞭。  自1928年建校以來,國立中央大學幾經學潮和“易長風潮”的沖擊,再加上辦學經費捉襟見肘,困擾難除,校政長期處於半癱瘓狀態,教學和研究始終未上正軌。1932年8月,羅傢倫受命於危難之際,出任中央大學校長。原本他不想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無奈前任中央大學校長、時任教育部長朱傢驊秉承蔣介石的旨意,一再登門力勸,“以國傢及民族學術文化前途的大義相責”,羅傢倫有天然的愛國心,“不忍在國難期間,漠視艱危而不顧”,於是他抱定“個人犧牲非所當惜”的勇氣,挑起瞭這副千斤重擔。但他要求政府保障辦學經費,給予他“專責與深切的信任”。分頁:6/9頁  上一頁456789下一頁  1932年10月11日,羅傢倫在中央大學的開學典禮上發表演講,題目為“中央大學之使命”,懸鵠甚高,“創立一個民族文化的使命,大學若不能負起責任來,便根本失掉大學存在的意義;更無法領導一個民族在文化上的活動。一個民族要是不能在文化上努力創造,一定要趨於滅亡,被人取而代之的”,“創造一種新的精神,養成一種新的風氣,以達到一個大學對於民族的使命”。他以柏林大學為例,當日耳曼民族受到拿破侖的軍事擠壓時,一代學者積極配合政治改革,再造民族精神,貢獻綦大而影響深遠。他為國立中央大學撰寫的校歌歌詞為:“國學堂堂,多士蹌蹌;勵學敦行,期副舉世所屬望。誠樸雄偉見學風,雍容肅穆在修養。器識為先,真理是尚。完成民族復興大業,增加人類知識總量。擔負這責任在雙肩上。”羅傢倫從歌詞中取出“誠樸雄偉”四字作為新校風的關鍵詞:“誠”,即對學問要有誠意,不以它為升官發財的途徑,不作無目的的散漫動作,守著認定的目標義無反顧地走去;“樸”,就是質樸和樸實,力避纖巧浮華,反對拿學問充門面,“唯崇實而用笨功,才能樹立起樸厚的學術氣象”;“雄”,就是無懼無畏的氣魄,改變中華民族柔弱委靡的頹狀,善養吾浩然正氣,男子要有雄風,女生須無病態;“偉”,就是偉大崇高,力避門戶之見,敢做大事,能成大器。“誠樸雄偉”和“勵學敦行”八字至今仍是南京大學(中央大學的後身)的校訓。適值國傢內憂外患之際,羅傢倫激勵中央大學師生學習柏林大學前輩,“建立有機的民族文化”,葆有獨立精神,復興中華民族。非常時期,他要引導師生回歸到學術中去,校紀就不可松馳,中央大學為此采取四項措施:一是“鬧學潮就開除”,二是“鎖校門主義”,三是“大起圖書館”,四是“把學校搬到郊外”。羅傢倫是五四健將,靠鬧學潮起傢,現在卻反對學生鬧學潮,措施無比強硬,此舉確實促人深思,耐人尋味。學生離開學校,去社會上蹚政治的渾水,隻會被人利用,學業的荒廢固然可惜,有時激成慘禍,還會危及生命。在羅傢倫身上,我們不難看出五四健將們的精神嬗變,由感性的霧散抵達理性的晶凝乃是成長和成熟的必然結果。  羅傢倫的治校方略為“安定”、“充實”、“發展”六字,擬分三個階段來實行,每個階段約摸需要三年。然而形勢比人強,七七事變後,中央大學內遷至重慶沙坪壩,在炸彈如雨的戰爭年代,安定已無從談起,但即使得不到經費的全額支持,中央大學仍然有較大的充實和長足的發展,學生人數從一千多增加到三千多,為此開辦瞭柏溪分校。有一次,日機轟炸沙坪壩中央大學校舍,炸塌瞭二十多座房屋,羅傢倫的辦公室也在其列,就在這間四壁僅存一面完壁的危房裡,他照舊辦公,並且撰成《炸彈下長大的中央大學》一文,亮出精神之劍:“我們抗戰,是武力對武力,教育對教育,大學對大學;中央大學所對著的,是日本東京帝國大學。”此言擲地有聲,足以廉頑立懦。身為大學校長,羅傢倫勝任繁劇的事務,但他的特長仍是演講和寫作,他向學生演講“新人生觀”,多達十五次,其內容包括“動的人生觀”、“創造的人生觀”和“大我的人生觀”。1942年,重慶商務印書館出版《新人生觀》,羅傢倫將它作為戰時的精神禮物,“獻給有肩膊、有脊骨、有心胸、有眼光而又熱忱的中華兒女,尤其是青年”。此書出版後,五年間再版二十七次,是名副其實的暢銷讀物。他希望中國人具有“理想”、“智慧”、“人格”、“道德的勇氣”、“知識的責任”、“運動傢的風度”和“文化的修養”,即使放在今天,這些項目中國人欲臻善境,仍是任重而道遠,較之當年更加舉步維艱。  有人說,羅傢倫缺乏學生緣,不管他多勤勉,貢獻多大,學生總是不願意買他的賬。為何如此?原因竟出在他的長相上,一個大鼻子,雖不礙事,卻有礙觀贍。中大學生戲稱他為“羅大鼻子”,某促狹鬼作五言打油詩,極盡調侃之能事:“鼻子人人有,惟君大得兇,沙坪打噴嚏,柏溪雨濛濛。”醜化他的詩作還有更為露骨的,實在有辱斯文,不堪筆錄。  在五四時期,羅傢倫還幹瞭一件鮮為人知的大事,這件事與辜鴻銘被北大辭退有直接關聯,他扮演的竟是“關鍵先生”。辜鴻銘翻瞭翻白眼,鼻孔裡一聲冷哼,當即滿足瞭羅傢倫的求知欲:“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WPT,就是王、八、蛋!”此言一出,眾人絕倒。羅傢倫少年得志,何曾遭逢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他與辜鴻銘水火難容,不共戴天,此仇遲早要報。  1941年8月,羅傢倫請辭中央大學校長。原因是什麼?一說是辦學經費捉襟見肘,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說是羅傢倫與教育部長陳立夫之間存有嫌隙,難以調和;一說是羅傢倫不肯拿大學教授的名器作人情,得罪瞭權貴;一說是蔣介石為瞭獎勵汪(精衛)系歸渝人士顧孟餘,暗示羅傢倫騰出中大校長職位,羅傢倫遂欣然讓賢。不管是哪種原因,羅傢倫從此離開瞭教育界,則是不爭的事實。他一派詩人光風霽月的性情和士大夫休休有容的涵養,勇於公戰而怯於私鬥,根本不是做政客的材料,卻偏偏要去混跡於政客圈中,日日與之周旋,那種“業務荒疏”的窘態和處處吃癟的情形就可想而知瞭。這位五四健將註定不是宦海中的遊泳高手,嗆水的時候,他更希望回到大學校園,那裡才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羅傢倫執掌大學校政,處處取法乎上,是真正的斫輪高手,可惜為時勢所限,未能盡展長才。  1945年9月9日(受降日),羅傢倫在《新民族觀》的序言中筆歌墨舞地寫道:“我們要認識過去,把握現在,創造將來!”那時,他辭去中央大學校長職位已經四年,但他這番話仍是說給中華民族的青年聽的,他對他們始終寄予厚望,抱有信心,不可能逆料到他們將會遭遇空前的政治劫難,竟被徹底地耗費掉。分頁:7/9頁  上一頁56789下一頁  三、混跡官場,頗遭詬病  在上海復旦公學就讀時,羅傢倫十八歲左右年紀,就結識瞭黃興、戴季陶等國民黨要人,但他最崇拜的偶像是梁啟超,後來操觚染翰,他走得順風順水的也是梁任公“筆端常帶感情”的路子。羅傢倫學業優異,行有餘力,還擔任《復旦雜志》編輯,撰寫瞭一些直抒胸臆的華章,顯示出“少年中國之少年”的雄風勝概和文采風流。請看看這段行文:“若欲以二十世紀國傢的主人翁自恃,必須有春日載陽、萬象昭蘇之慨,切莫暮氣沉沉,氣息奄奄。一定要努力成為新學生,切莫淪為陳死人”。你不妨拈出其中的三個副詞來琢磨,“必須”、“切莫”、“一定”,全都語氣斬截,不留任何回旋餘地,這既說明作者自信彌滿,也說明他少不更事,對前路的艱難險阻缺乏預見,此時此刻的樂觀隻不過是個氫氣球,虛懸在半空而已。  “學而優則仕”,這是傳統意義上讀書人的光明前途,其實是暗道,甚至是不歸路。古往今來,由於做官而弄壞身坯的人不在少數。  1905年,蔡元培和李石曾等人在巴黎發起“進德會”,首倡“不為官”、“不置私產”。七年後,張靜江、張繼、蔡元培、李石曾、吳稚暉乘民國新肇之東風,在上海嘗試成立“進德會”,確定“一切從我做起,致力改變社會”的宗旨。“進德會”的“當然進德”(必須遵循之條例)三條是:不狎邪,不賭博,不置妾;“自然進德”(非強制約律)五條是:不做官吏,不做議員,不吸煙,不飲酒,不食肉。會員分為三等:“持不賭、不嫖,不娶妾三戒者為甲等會員;加以不做官吏、不吸煙、不飲酒三戒為乙等會員;又加以不做議員、不食肉為丙等會員。”1918年5月28日,北京大學進德會召開成立大會,蔡元培被推舉為會長,《北京大學進德會旨趣書》中的戒律依循舊規。在污煙瘴氣的社會裡,知識精英修正私德,砥礪情操,這個出發點當然是好的,但道德完美主義很難落實和變現。在進德會成員中,小賭怡情的並非個別,吃花酒的也顯有其人。陳獨秀不謹細行,常作狹邪遊,甚至鬧出大動靜,由於爭風吃醋去八大胡同揮拳打場,抓傷妓女的敏感部位,招致京城媒體的圍攻。不做官就更難瞭,連會長蔡元培也未能免俗,他做過北洋政府教育部總長、國民政府大學院院長。北大進德會成立伊始,就吸納瞭七十多名教員、九十多名職員、三百多名學生為會員,當時北大的教職員共有四百多人,學生不足兩千人,進德會的規模不可謂不大。  羅傢倫是北大進德會甲等會員,隻須持守“不賭,不嫖,不娶妾”的戒律,做官本是無妨的,不算違規作業。然而他在官場進進出出,所言所行頗遭詬病,成為左派文學青年攻擊的靶子,被斥罵為“無恥的政客”,這真是他的不幸。  1946年6月17日,王元化在上海《聯合晚報》副刊上發表短文《禮義廉》,射出瞭一枚頗具威力的“開花彈”:“曾任某大學校長的羅某,五四時代之健將也。‘革命已經成功’,但‘同志仍須努力’,遂混跡官場,步步高升。二次大戰前,羅某吹捧希特勒,將《我的奮鬥》一書,列為青年必讀書之一。抗戰後羅某又搖身一變,成為‘愛國分子’。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多譏其醜,遂戲贈打油詩一首:‘一生做幫閑,兩手隻要錢,三擅吹拍騙,四講禮義廉’。”以“禮義廉”為文章題目,王元化意在嘲罵羅傢倫無恥,這是很嚴重的道德控罪。當時,王元化二十六歲,左派青年的性格偏激自然是難免的,但他的文章代表瞭許多青年學生對羅傢倫從政的失望和反感,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在北大進德會的章程中,對於“不做官吏”有一個解釋:“凡受政府任命而從事於行政司法者為官吏。但本其學藝而從事於教育學術實業者,不在此限。”照此解釋來看,即使羅傢倫是乙等會員,他出任清華大學校長、中央大學校長,應不算做官,至於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參議、教育處處長、滇黔黨政考察團團長、西北建設考察團團長、首任新疆省監察使、中央黨史編纂委員會主任委員、考試院副院長和國史館館長,就該算做官瞭。上個世紀四十年代末期,他還做過兩年國民政府駐印度大使,這個職務更難脫做官的嫌疑。抗戰期間,羅傢倫與傅斯年結伴去四川江津,探望陳獨秀,他們想資助窮困潦倒的恩師,卻沒有看到好臉色,白白挨瞭一頓臭罵,隻好落荒而逃。羅傢倫挨罵的緣由就是像他這樣一個有名有數的五四健將竟墮落為國民黨的“臭官僚”。分頁:8/9頁  上一頁6789下一頁

北大校長蔡元培做刺客:自學化學配置毒藥炸藥

  政治暗殺,是清末至民國的一大社會風景。革命黨人也將政治暗殺作為反清暴力鬥爭的一種特殊方式。吳樾遺著《暗殺時代》裡這樣說:“排滿之道有二,一曰暗殺,一曰革命。今日之時代,非革命之時代,實暗殺之時代也。”革命黨人的暗殺,是英雄式的行為,其行為本身的意義好像比目的更為重要。如今,我們拂去歷史的塵沙,近百年前的那一幕幕還是如此壯懷激烈。  刺殺先驅萬福華 不會用手槍  對於晚清的革命黨刺客而言,萬福華是真正的先驅。1904年,萬福華在上海刺殺前廣西巡撫王之春,揭開瞭晚清刺客風潮的序幕。當時帝俄強占東北,上海各界召開拒俄大會,並組織拒俄義勇隊。然此時王之春卻提出“割地聯俄”的主張,且得到朝廷支持。遂成為革命黨行刺的首選目標。  王之春在上海有一摯友,乃淮軍名傢吳長慶之子吳保初。革命黨與他素有交往,於是利用其名義,邀請王之春赴位於英租界四馬路(今福州路)的當時上海灘最繁華的金谷香菜館赴宴。熟門熟路,王之春自然毫不懷疑。   暗殺團的刺客以陳自新為主,攜章士釗新購的手槍,喬裝為侍者,潛藏在餐館樓上,俟機狙擊;萬福華攜數人,攜借自張繼之舊手槍,埋伏於餐館樓下,望風接應。  1904年11月19日7時許,王之春按時赴約,到瞭二樓,不見吳保初,正猶疑間,忽有一人近身附耳,以日本語要求筆談。此人正是陳自新,他畫蛇添足,欲接近王氏,逼他寫出證據,然後誅之。王大起疑心,於是回身疾走下樓。萬福華與章士釗在樓下不聞槍聲,正在猶疑間,忽見王之春下得樓來,奔向馬車。其勢已間不容發,當時手槍被一易姓同志放在懷內,萬福華騰身躍起,從易同志懷中拔出手槍,突至王之春身前,厲聲呵責:“賣國賊,我代表四萬萬同胞對你執行槍決。”同時屢扣扳機,卻未能發出一彈。原來此槍為劉師培從張繼處借來,撞針已老壞,萬福華等事先並未試用,因此事到臨頭,竟然不知手中槍的用法。  當時觀者眾多,巡警趕到後,立即將萬福華逮捕。後來萬福華被判瞭10年徒刑,民國成立後,於1912年獲釋。此次刺殺影響極大,這是革命黨暗殺團組織第一次付諸實踐的行動。後來,吳樾在保定加入北方暗殺團,正是出於對萬福華的崇拜。相關閱讀推薦:清朝嘉慶皇帝圓明園遇刺案之謎:誰是真正刺客?十步殺一人:揭秘中國古代名垂千古的刺客排行真實版色戒:懷揣明星夢的民國女刺客鄭蘋如揭秘中國春秋戰國時期的四大刺客有哪些人?北大治理嫖娼記:蔡元培掃黃 陳獨秀中槍 分頁:1/3頁  上一頁123下一頁  吳樾刺殺五大臣  1905年前後的晚清,清廷政局也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尋求改革的立憲之風也甚囂塵上。此時的革命志士吳樾認為,清廷的立憲隻是蒙蔽視聽,發誓“殺一儆百”以喚醒無知民眾。他在楊篤生介紹下加入“北方暗殺團”,學習暗殺技巧,並由蔡元培介紹加入光復會。1905年9月24日,清朝輔國公載澤、兵部侍郎徐世昌、戶部侍郎戴鴻慈、湖南巡撫端方、商部右丞紹英五大臣以預備立憲為名出洋考察。吳樾探聽到消息準備動手。  當天,吳樾購得一套隨行仆從的衣服,混入仆役之中進入車站上瞭第四列車,因送站的人多,被隔在瞭遠處。在試圖由第四列車廂進入中間五大臣包廂的時候,被衛兵攔住,因他口音不是北方話,引起瞭衛士的懷疑,正糾纏間,又上來幾個兵卒。吳樾見此就沖瞭進去,借火車開動之際引爆身上的炸藥。但遺憾的是,除瞭炸死幾名隨從外,五大臣中隻有載澤、紹英受輕傷,而吳樾當場殉節。  汪精衛冒死刺殺攝政王  1908年冬,孫中山和同盟會已經組織領導瞭八次起義,均以失敗而告終,對革命恢心和懷疑的人大量出現。當時二十五歲的汪精衛,英姿勃發,已是同盟會的重要首領。他在憂心如焚中想出辦法:要去北京刺殺清廷高官,讓社會看看,革命領袖不是貪生怕死之徒,讓懷疑人士重振信心。  1910年,汪精衛攜陳璧君、喻 培倫等人來到北京以開照相館為掩護,圖謀刺殺溥儀的父親、清王朝攝政王載灃。載灃的醇王府在什剎海邊上,載灃每天進宮上朝都要經過一座銀錠橋,這裡環境非常僻靜,又有一條能容一人的大陰溝可藏身。於是汪精衛決定事先將炸彈埋在小橋下,汪精衛自己藏身於陰溝裡,待載灃過橋時用電線引爆炸彈,和載灃同歸於盡。但行動當晚,就在汪精衛等在橋下埋炸彈時,卻被無心的人發現,並報瞭官府。   第二天的報紙上果然全是有人想刺殺攝政王的大新聞,為瞭一舉成功,暗殺團制作的那個大炸彈足有四十磅之重,報上說如果爆炸,會端掉大半個北京城;而且各報還分析說這肯定是宮廷內部的爭鬥,扯到瞭慶親王、肅親王和載洵、載濤幾個人身上,官方和輿論都沒想到此事出自革命黨之手。分頁:2/3頁  上一頁123下一頁  汪精衛等人松瞭一口氣,開始策劃下一次行動:一面準備去東京買炸藥,一面去南洋籌款,汪精衛則繼續潛伏在北京找機會進行下一次暗殺。  可事實上,警察發現炸彈後,立即明白是革命黨所為。報紙上是清政府故意放出的消息,就是為瞭讓行刺者安心不逃走。他們仔細檢查瞭炸彈,發現炸彈中的炸藥是外國制,但幾顆螺絲釘卻是新近制作的。於是警探拿著螺絲釘順藤摸瓜,到京城各鐵匠鋪核對,找到瞭它的出處。至此,汪精衛已完全暴露在清廷眼皮下,而他自己還渾然不覺,直到突然被捕。  好在清廷打算表現寬宏大量,這起未遂謀殺案被寬大處理:汪精衛被判處無期徒刑。“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汪精衛在獄中的這一曲引亢高歌,其浩然正氣令很多人為之欽佩,為之仰望。  很快民國成立,汪精衛光榮出獄。京城各界人士1000多人前去迎接,大傢爭睹英雄神采。  暗殺風潮湧,當政者喪膽  1907年徐錫麟在安慶刺殺安徽巡撫恩銘也轟動一時。徐一度被恩銘所賞識和厚遇,委任其為安慶巡警學堂堂長。但是徐認為,恩銘的賞識是私人的,殺死恩銘為的是民族和國傢。1907年7月6日,

魯迅喜歡過的北大校花到底長什麼樣?魯迅的故事

  馬玨,當年的北大校花,曾是魯迅的學生。  70餘年前的北大校花,用今天的眼光來看,也還是美的。馬玨,身材亭勻,長相清麗,雖是浙江人,卻有著北方女孩的大方端莊。  馬玨與魯迅的交集,始於馬玨15歲那年寫的一篇文章,在那篇《初見魯迅先生》的文字中,馬玨寫道:“看瞭他的作品裡面,有許多都是跟小孩說話一樣,很痛快,一點也不客氣;不像別人,說句話,還要想半天,看說的好不好,對得起人對不起人。”  這是15歲女孩想象中的魯迅,將魯迅犀利的文風敢於說話,想成瞭孩子。  如果馬玨不是馬裕藻的女兒,馬裕藻不是魯迅的同事,也許魯迅和馬玨將沒有交集。但,這也僅僅是也許。   那時魯迅與馬裕藻同在北大任教,平日談得來,長聚在一起聊天。這回,馬裕藻就將女兒介給魯迅。馬玨沒想到魯迅是這樣的,穿灰青長衫,手裡拿著煙卷,氈帽破成一絲一絲。馬玨見他倒也不怕。跟他說自己寫的習作。魯迅看瞭還是很喜歡,對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也極好感。相關閱讀推薦:魯迅新婚之夜發生瞭什麼?第二天他的臉竟被染青揭秘:月收入過萬的魯迅為什麼不坐飛機?魯迅的三段婚姻和三位紅顏知己:魯迅初戀是誰?魯迅後人今何在 魯迅的後代現今生活在何處魯迅本名 近代小說奠基人魯迅筆名的由來介紹分頁:1/3頁  上一頁123下一頁  那天,魯迅在馬裕藻傢停留的時間比平日長,馬玨送他走時,魯迅向她薦書。後來,魯迅每回有新書,都會留一本給馬玨。此外,他還把馬玨寫的那篇對他的印象記,收在瞭新書中,一並送給瞭馬玨。    馬玨考入北京大學預科,後來轉到政治系。魯迅對她一直有關註。在魯迅的日記裡,多處留有關於馬玨的痕跡,魯迅贈書的人不多,馬玨始終是其中之一。  馬玨在北大很引人註目,一是女生少,二是她長得美。那時每逢上課,一些男生就盡量貼近馬玨就坐,以期有交談的機會。一些沒有前去湊熱鬧的男生也不是心內不喜,隻是自慚形穢。在多年後,他們提到馬玨,依然心內向往。  馬玨與魯迅通過書信,他在日記中也有記載,很短的一行字:夜,得馬玨小姐信。想想看,魯迅是對馬玨懷著怎樣的心情才會如此記錄?   馬玨在北大收過很多男生的情書,有的竟寫一本書向她求愛,魯迅的心內應該是喜愛的,但還未發展到男女之愛。想魯迅與許廣平發生師生戀時,都猶豫再三,如果不是許廣平堅持,恐也不能如願。  那時,許廣平已經出現在魯迅的視線中,他與馬玨畢竟還隔著很多的歲月,況且馬玨的父親又是自己親近的朋友,如果發生什麼意外,關系就亂瞭。分頁:2/3頁  上一頁123下一頁  魯迅平日寫文章從不猶疑,可在情事上,卻不能完全放下。先是對原配朱安,明明不愛,卻也不能不給她婚姻的那個殼。對許廣平也是,瞞瞭很多時日,直到許廣平懷孕,才將這些告知母親。有過這些,對馬玨,他心內的愛意恐也隻能止於默默的關懷,與心內的欣賞。  在魯迅與許廣平一起的日子,他對馬玨依然關心著,得知她生病,都會不安。他們通過一段日子的書信,他贈書給她。  馬玨十分尊敬魯迅,與許廣平不同。如果她對他產生熱烈的感情,如許廣平那樣愛慕他,會不會又出來一段情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