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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民國歷史上與民國為敵的大清遺老鄭孝胥

  鄭孝胥。福建閩侯人。清亡後,以遺老自居,寓居上海,近代詩人和書法傢。資料圖片1923年8月22日,一輛馬車匆匆駛入紫禁城神武門。車中的客人先來到內務府朝房,與幾位大清遺老見瞭面,正午時分,他來到養心殿,看見瞭那位自己朝思暮想的年輕人。很快,靜謐的宮城中隱約傳來一個老人的哭聲。這是溥儀第一次見到鄭孝胥。年輕的遜位皇帝後來回憶到:“他從盤古開天辟地一直談到未來的大清中興,談到高興處,眉飛色舞,唾星亂飛,說到激昂慷慨處,聲淚俱下,讓我大為傾倒。”  鄭孝胥同樣心緒難平。這個對大清念念不忘的老人在幾天後的日記中慨嘆,自從他辛亥年離開京城,到此時重返,十三年時光悠忽而過,“自念生逢世亂,窮老無所就”。誠如此言,如果不是辛亥年的“世亂”,他的人生也許會大不一樣。十三年前。鄭孝胥站在一艘南下的遊輪上,矚望遠方,隻見海波洶湧,與長煙落日融合於天際,頓時心曠神怡。他在日記中滿懷豪情地寫道:“餘既出任世事,當使愚者新其耳目,智者作其精神,悠悠道路之口何足以損我哉!”此時是1911年7月,鄭孝胥51歲。一個月前,他剛剛接到朝廷的任命,被授以湖南佈政使一職,他發誓要幹出一番成績。  儒傢講求內聖而外王,立德立言之外,亦須立功。鄭孝胥的仕進之路亦從青年時期開始,他於1882年中舉,歷任李鴻章、張之洞的幕僚,清政府的駐日領事,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章京等職,仕途不可謂不順暢。但是,對於一向自視甚高的他,這一切都遠遠不夠。1905年,時任廣西邊防督辦的鄭孝胥在龍州宴客演戲,在座中外客人百餘位,觀眾上千人,軍民歡呼,煙火漫天。目睹盛況,鄭孝胥飄飄然對人說道:“我固有呼風喚雨之手段,翻江倒海之神通者也。”這一年,他給朝廷的辭呈獲得瞭批準,回到上海寓居。後來他對妻子透露心跡道“從此以後,若中國迄無振興之日,則終老山林,不失為潔身去亂之士;倘竟有豪傑再起,必將求我”。顯然,鄭孝胥試圖待價而沽,並一舉登上一個更大的舞臺。用他後來一句更加直白的話說:“吾欲行其志,非疆吏不為。”  在這種微妙的心態下,1906年,隨著立憲運動的高漲,鄭孝胥與張謇、湯壽潛在上海成立預備立憲公會,自任會長。然而當各省諮議局興起,公會影響力降低,鄭孝胥也逐漸失去瞭蹤影,他開始把更多精力投入實業救國、借債築路瞭。一個笑話便是從此時開始流傳的,據說,在清廷1907年舉辦的一次憲政講座上,有人曾問鄭孝胥,中國如何才能富強?鄭曰:“隻兩字便足。”問是哪兩字,曰:“借款。”問借款如何能使國傢富強?曰:“我們借瞭外國人的款,外國人便窮瞭,我們便富瞭。安得不強?”眾人愕然。當然,在這件事上,鄭孝胥不僅隻會說空言高論而已,1910年春節,熱情高漲的鄭孝胥受到東三省總督錫良邀請,親赴東北,參與錦璦鐵路借款包工合同的簽訂。此事後來被輿論譽為維護國傢利益的“良言良行”。這一切,無疑都被朝廷看在瞭眼裡。1911年6月20日,鄭孝胥被朝廷授予湖南佈政使一職。就在一個月前,朝廷剛端出瞭旨在借債修路的“鐵路國有”政策,並被輿論解讀為“與民爭利”,再加上“皇族內閣”的出臺,清政府正處於四面楚歌之中。     當時的《申報》曾一針見血地分析道,此刻湖南的保路運動愈演愈烈,當地官員毫無辦法。而鄭孝胥既是借債修路的鼓吹者,又曾經擔任廣西邊防督辦,對付會黨起義卓有成效,無疑是綏靖禍亂的上佳人選。文章還分析,日後鄭孝胥還會獲得更重要的任命。受命之後的第二天,鄭孝胥進宮面見載灃,前前後後隻說瞭一個主題,那就是“借債修路”之國策決不可動搖,說得這位攝政王頻頻點頭,十分高興。後來,鄭孝胥得意地翻開日記,轉載瞭英國《泰晤士報》對這次會晤的一段評價,文中說,中國的直省大員,能夠以政治傢的高度辦事或建言者,幾乎已經絕跡,如今能達到此標準的,唯有新任湘藩鄭孝胥。這話聽上去真是令人受用極瞭。在立憲派們紛紛與清廷決裂之時,曾經的立憲運動領袖,卻搖身變為清廷能吏。吊詭的一幕背後,鄭孝胥終於即將如願以償,登上自己夢想中的大舞臺。可是,這個舞臺早已危如累卵。  鄭孝胥是1911年10月11日得到武昌首義的消息的,此時他正在京城參與厘定官制。第二天,接到一個電話後,他急急忙忙趕往京城內的一座府邸,鎮國公載澤和郵傳部尚書盛宣懷已經在那裡等他瞭。三個人議論起武昌的情況。鄭孝胥提出瞭幾點建議,首要的第一條,是以兵艦速攻武昌。盛宣懷則依舊對鐵路放心不下,他當場給湖北都督瑞澂打瞭個電話,讓他一定要“力保鐵路”。當然,這與鄭孝胥不謀而合。然而,鄭孝胥很快發現,現在的情形早已不是保鐵路那麼簡單瞭。當武昌起事的消息像病毒一樣蔓延開來,京城上上下下,很快陷入瞭一種恐慌的氣氛中。10月15日,鄭孝胥翻開日記時的心情想必是沉重的,他寫道,昨天,數萬人湧向大清銀行擠兌,大清鈔票在城中已是廢紙一張,買東西隻能用銀元。又有謠言稱京城將有變,居民們相繼出城逃難,以至於火車已經坐不下瞭,內外城隨即戒嚴。五天後,一個日色黯淡的午後,鄭孝胥接到瞭朝廷一紙書寫潦草的諭令,讓他馬上回任湖南。當天下午,他去琉璃廠買瞭一串朝珠,帶在身邊,好像全然沒有在意老大帝國的末世之象。相關閱讀推薦:揭秘:民國史上北洋政府短暫收復外蒙的軍事行動民國總理張紹曾:與張作霖多年積怨終引殺身禍民國軍閥割據混戰 各方勢力一覽表民國時期哪個軍閥風流成性連自傢胞妹都不放過?民國時期的北洋軍閥張宗昌的國際縱隊“後宮”揭秘:歷史之“暗殺大王”陳其美開創民國暗殺風分頁:1/2頁  上一頁12下一頁  10月26日,鄭孝胥再次登上一艘南下的渡輪。不過此時的情景,與數月前他赴任時真是天壤之別。在第二天晚上的日記中,鄭孝胥的情緒再也無法克制,他冥想萬端,種種悲苦淒涼,一起湧上心頭。他寫道,政府之失,在於紀綱不振,偷安茍活,但是還算不上暴虐苛政。現在依舊是改革行政的年代,而不是覆滅宗祠的年代。倡言亂事,就是流毒全國,絕非“仁義”。10月29日,渡輪開到上海,鄭孝胥得到消息:湖南諮議局已經成立,盛宣懷已被革職永不敘用。時局至此,他自然已經沒有必要去上任瞭。鄭孝胥索性在其上海的寓所“海藏樓”住瞭下來。形勢的發展讓人眼花繚亂,有些事情,是懷揣孔孟之道的鄭孝胥始終無法理解的。當他得知立憲派領袖張謇已經轉向支持革命,出離憤怒。他大罵道,南方士大夫毫無操守,有所謂“失心瘋”者,就是如此。遙想當年,張謇籌辦大生紗廠最困難的時候,鄭孝胥是少數陪著他徜徉於上海馬路上、排愁分憂的莫逆之交。  同時,他也不甘於寂寞,在上海住瞭一陣子,就開始在日記中抱怨道,現在各省群雄並起,已無凈土,隻有他袖手旁觀於“海藏樓”,這難道是天意不讓他進入這攤亂局嗎?他覺得,隻要讓他與聞世事,必有過人之處。“餘今日所處之地位,於朝廷無所負,於革黨亦無所忤,豈天留我將以為調停之人耶?”事實上,自從革命爆發後,鄭孝胥的行事便帶有左右逢源的特征。他建議朝廷派海軍速攻武昌,然而當薩鎮冰率領海軍壓境時,他又按照東南名紳趙鳳昌的意思,給薩鎮冰去信,勸他不要使生靈塗炭。12月9日,朝廷諭令,準許人民自由剪發,當天,鄭孝胥就帶著兒子把辮子剪瞭。這似乎都說明,他試圖積累信用,伺機“用世”。  但是,這依然是鄭孝胥的一廂情願罷瞭。就在南北談判時,一張傳單也開始在上海悄然流傳,上面繪聲繪色地說,最近袁世凱派瞭人攜巨資跑到上海,邀請各報館主任吃飯,運動他們在報紙上反對共和。席間,鄭孝胥最為激烈,他破口大罵革命黨人道:“小孩子們何能成大事!”盡管這個秘聞後來被證明是訛傳,但由此可見鄭孝胥在時人心中的形象。傳單散發後,鄭孝胥開始頻頻受到革命黨人的威脅,有的甚至說道“三日內必殺汝,今日晚間可至門外試之”。如此,出山“調停”之願望自然胎死腹中,鄭孝胥隻能避居海藏樓,坐看花開花落。生於末世運偏消,他早已被時代遠遠地甩在身後瞭。1911年11月14日,鄭孝胥對昔日部下所說的一段話,大概可以作為其心態的註腳:“世界者,有情之質;人類者,有義之物。吾於君國,不能公然為無情無義之舉也。共和者,佳名美事,公等好為之;吾為人臣,惟有以遺老終耳。”無論從道義還是現實,他都隻能當大清的遺民。12月18日,鄭孝胥深夜四點起床,抄寫《伯夷列傳》。其時,窗外風雨大作。  1912年2月12日,身在上海的鄭孝胥發覺天氣驟暖,並已有瞭早春的氣息。同一天,清廷在紫禁城頒佈退位詔書,歷史就這樣平靜地翻開瞭新的一頁。鄭孝胥記得自己第一次走進紫禁城,是在1898年,百日維新期間。他奉召進京,與聖上對陳國策。乾清宮中,光緒的身形十分瘦弱,說話的聲音似乎還不如鄭孝胥響亮,當鄭孝胥遞上自己的折子時,折子還沒有觸到案臺,皇上就已經伸手來接,顯得謙遜異常。在幾天後的一首詩中,鄭孝胥感懷道:“皇帝破資格,不忽一士微。”十年之後,光緒病逝,鄭孝胥做瞭一篇感情真摯的哀辭,他說,自己承蒙皇帝賜予國士的待遇,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報答,真是眼枯心腐!人生世間,知己難得,欲報知遇之恩者,請及時報效——君君臣臣的道義,鄭孝胥從未忘記。盡管,他此時身為立憲運動的領袖,正在痛陳專制之弊。  如今,民國建立,兩千多年來中國人第一次沒瞭皇帝,在鄭孝胥眼中,“今之天下,是亂臣賊子而非孔子之天下也”。對於這個把恪守道義看得極重的士子而言,不管他是否還有經世致用之心,他都要如同伯夷叔齊那般不食周粟。他甚至為皇室的不爭氣哀嘆,“聞滿洲皇族所爭者,優待條款而已,是已甘心亡國,孰能助之,哀哉!”1916年10月10日晚,民國第五個國慶日,鄭孝胥約朋友在飯館吃飯,發現百姓休業,街上的學生舉行提燈會,喜氣洋洋,於是不禁罵道,“真醉生夢死之徒也!”數年間,鄭孝胥又回到當初輕世肆志的名士生活,他憑著一手極其出色的書法,鬻字為生,其收入竟然遠遠超過當時的大學教授。可是,他寫詩書字,絕不用民國紀年,鬻書求件,凡有“民國”字樣者,一律置之不應。彼時,有人為“海軍員弁”求書,鄭孝胥說,“海軍員弁皆民國銜,吾安能書?”民國的官更是不當,段祺瑞欲召其入閣主掌交通,鄭孝胥的復電隻寥寥數字,曰:“傢有小事,弗克應召。”不應召,還要說是因為傢有小事,羞辱之意不言自明。他後來曾對人說,“吾與民國乃敵國也”。   然而,故國何在?這個問題,當他再一次聽到紫禁城的召喚時,已經有瞭答案。1924年2月,也就是那次激動人心的君臣相見之後半年,試圖振興祖業的溥儀正式將鄭孝胥封為“懋勤殿行走”,並派為掌管內務府大臣。當經世致用的理想和君臣之道再次合二為一,鄭孝胥再一次拾回瞭當年的激情。在宣統皇帝的回憶中,這個六旬老人說話時,永遠是禿頭搖晃,唾星四濺,終至四肢顫動,老淚橫流。他給溥儀講墨索裡尼創瞭什麼法西斯主義,日本怎麼有個明治維新,英國《泰晤士報》上如何評論瞭中國局勢等等,他在給溥儀講《通鑒》時,話題忽然轉到瞭他未來的“帝國”:“帝國的版圖,將超越聖祖仁皇帝一朝的規模,那時京都將有三座,一在北京,一在南京,一在帕米爾高原之上……”還有一次,君臣商量康有為賜謚的問題,鄭孝胥說:“戊戌之獄,將來自然要拿到朝議上去定。”好像不久就可以回紫禁城似的。  矢志復辟的鄭孝胥,仿佛已經看見故國在向他招手瞭。“究竟誰是當傢?”事與願違。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中,馮玉祥回師北京,迫使溥儀取消帝號,搬出紫禁城。年輕的皇帝先後避入醇親王府,德國醫院,日本使館,最後出走天津。對於心比天高的小朝廷來說,如此狼狽的境遇,實在是一種諷刺。鄭孝胥自然明白,單憑他們這些遺老的力量無法成事。他提出,應該引入外國勢力襄助,“大清亡於共和,共和亡於共產,共產必然亡於共管。”隻要有國傢願意幫其復辟,將來可以給它以特權,讓其開發和經營中國。他和溥儀都認為,隻有這樣,才能取回寶座,繼續大清的氣脈,恢復宗室覺羅、文武臣僚、士大夫等等的舊日光景。  日本人是鄭孝胥找來的第一個外援。在他極力攛掇下,1931年11月,溥儀夜色中趕赴白河岸邊的一個碼頭,乘著日本人的汽船,秘密離開天津,奔赴東北,啟動復辟計劃。然而溥儀很快發現,一切和想象的都截然不同。先是1932年初偽滿洲國建立時,日本人許諾給他的“皇上”變成瞭“執政”,接著,1932年8月18日,鄭孝胥拿著一份與日本人商議好的密約來找他。在這份密約中,日本人提出,偽滿洲國必須出讓大量利益,才能換取他們對稱帝的支持。溥儀一看這個協定,就火瞭。“這是誰叫你簽訂的?”毫無疑問,一旦他在上面簽字,漢奸之名便再也洗刷不掉瞭。鄭孝胥說,這是他早就與日本人商量好的。溥儀頓時大怒道:“究竟是誰當傢?是你,是我?”鄭孝胥說:“臣不敢。這些協定實在是權宜之計,皇上欲求憑借,豈能不許以條件?”聽瞭這話,溥儀也沒有別的選擇,他怒氣沖沖地註視著鄭孝胥帶著簽字後的密約離開。但是,溥儀或許不知道,鄭孝胥此刻內心的掙紮。  1932年9月15日,鄭孝胥作為“滿洲國”的國務總理,與日本關東軍司令官兼駐“滿洲國”特命全權大使武藤信義簽訂《日滿議定書》。有簽字儀式現場當事人回憶,他帶著議定書走進舉行簽字儀式的大廳前,在休息室看到,國務總理鄭孝胥的面部在痙攣。武藤致辭表示日本決定承認滿洲國後,鄭孝胥致答辭,但“鄭孝胥總理想快一些致答詞,可是說不出話來,他的嘴蠕動瞭半天,面部表情極度緊張,顯出一副要哭的神氣。時間5秒、10秒、30秒過去瞭,可這位總理欲發言而不能出聲,我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內心深處一定像波濤起伏,充滿瞭錯綜復雜的激情”。“我萬分焦急地等待著他的講話快點結束,我打開議定書暫不填寫日期,希望盡快簽字。然而,當要一份一份地簽字時,鄭總理恢復瞭平靜。他好像是剛剛抽完羊角風”。鄭孝胥似乎又一次說服瞭自己。9月末,他告訴法國記者,自己要營建的是一個樂土,行的是“王道”。  “道”是什麼?對這個垂垂老矣的名士而言,或許它包括用世,包括禮義,也包括君臣,然而對於民心、大勢,它卻總是太過冷酷,而對於鄭孝胥本人,又實在太過沉重。但是,終其一生,鄭孝胥都沒能將它擺脫,哪怕不得不因此倒行逆施。鄭孝胥沒能看到大清中興的那一天,當他開始按照既定計劃,呼籲其他國傢參與“共管”,分享日本人的利益時,其政治生涯也走到瞭盡頭。1935年5月,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的他,被日本人以需要養老為名相逼,被迫自行辭職,並被軟禁在傢。1938年,79歲的鄭孝胥暴卒於長春,他被埋葬在沈陽東郊天柱山下,努爾哈赤陵附近。最終,鄭孝胥隻是在大清開國者的墳塋旁,靜悄悄訴說著那未完成的故國遺夢。分頁:2/2頁  上一頁12下一頁

清末“臥龍”鄭孝胥:終身與民國為敵的大清遺老

  鄭孝胥(1860-1938),字蘇戡,一字太夷,號海藏,福建福州人。近代著名政治傢、書法傢。清光緒八年(1882)中舉人,歷任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章京,京漢鐵路南段總辦,廣西邊防大臣,安徽、廣東按察使,湖南佈政使等。1911年辛亥革命後,以遺老自居。後晚節不保,1932年任偽滿洲國總理兼文教部總長,1935年下臺。  鄭孝胥之得名也,不以書,復不以詩,世獨以善書工詩稱之,斯固然也。而於清季政事之起伏,固數數預謀,實一政客也。——陳灨一  認賊作父鄭孝胥,甘做牛馬殷汝耕。——偽滿洲國時流傳的諷刺鄭孝胥和殷汝耕的對聯  1911年,四川保路運動興起,清廷起用賦閑在傢的端方任督辦粵漢、川漢鐵路大臣,赴川平息風潮。端方尋思此次入蜀恐怕前景難測,九死一生。面對這飛來橫禍,他想到一人,於是數次致電郵傳部尚書盛宣懷,懇請派這位名士相助,並聲稱“非賴公毅力熟手,難赴目的”。  端方愛才,盛宣懷也惜才,他非但不放人,更希望將其長留身邊,“北京少公不得,湖南想可不往。”可見盛對此人倚重之深。此君不是旁人,正是清末享“臥龍”之譽的閩人鄭孝胥。  多才多能  1910年,滿族飽學之士金梁曾撰詩一首,贈予鄭孝胥,曰:“久聞諸葛大名垂,筆法乃同兵法奇。偶見臥龍一鱗爪,蘇龕墨寶海藏詩。”不難看出金對鄭之才藝能力極為推服。  不妨先說說鄭的才藝。清末詩壇,“同光體”大行其道,鄭孝胥便是其中之執牛耳者。詩評大傢陳衍評價鄭孝胥之詩:“以精思銳筆,清鑠而出,故其廉悍沈摯處,較勝於蘇(軾)陸(遊)。”就連一向自視甚高的晚清大吏張之洞,也不得不嘆服鄭詩“自明以來皆不能及也”。看來其詩作造詣之高不是蓋的。  鄭孝胥不僅工詩,而且善書。時人曾點評:“近世書傢,已自成體格者,厥惟鄭蘇龕。其書初學柳誠懸,後參以黃山谷,瘦硬飛舞,有不可一世之概。”一次,張之洞六十大壽,兩江總督劉坤一打算送一副壽聯。如此千載難逢之雅事,自當由書法名傢代筆,而劉大帥心目中的不二人選恰是鄭孝胥。據說辛亥後,鄭隱居海藏樓,以鬻字為生,每字值白銀十兩,且不打折,更無酬賓優惠。而當時在北大、清華做教授,工資也不過二三百兩。鄭隨意兩筆,就趕上教授們半個月工資瞭。   同時,鄭的處事能力也絲毫不遜於其才藝。1903年,廣西“匪亂蜂起”,岑春煊奏請以四品京官調鄭孝胥任廣西邊防督辦。鄭深諳“不戰屈人之兵”之妙,經過縝密考察,采取要隘設伏、撫慰民眾的策略,“自是梟目擁眾跳竄邊內外者略盡”。  鄭孝胥曾言:“辦大事者以善用財為第一要著。”1896年,張謇與人合辦紗廠。至於如何簽訂合同,才能避免合資當中出現麻煩糾紛,張拿不定主意,一籌莫展。後來他還是向鄭孝胥咨詢,鄭不僅替他擬稿,還搭上一條妙計,張謇聞之連連點頭“稱善”。  詩書雙絕,能帶兵,懂理財,如此全面之素質,也難怪鄭孝胥睥睨群倫、顧盼自雄瞭。  待價而沽  鄭孝胥曾對人講:“吾欲行其志,匪疆吏不為。”其抱負的確不小。然而造化弄人,鄭屢屢同平步青雲擦肩而過。1897年,張之洞舉薦鄭出任洋務提調,以便參與維新事業。誰成想戊戌變法百日而夭,鄭孝胥空懷一身本領,無處施展。十年後,恰逢“丁未政潮”,鄭孝胥是瞿鴻禨、岑春煊與奕劻、袁世凱兩派都極力爭取的對象。鄭若倒向奕、袁一方,本有望出任東三省巡撫一職,但他對袁素無好感,加之也不看好瞿、岑一派,故選擇沉默旁觀,其晉升之路就此戛然而止。  官場失意,鄭孝胥並非消沉,而是投身於地方立憲運動。1906年底,上海一撥名流成立“預備立憲公會”,公推鄭孝胥為會長,“狀元爺”張謇屈居其後為副會長。在鄭的主持下,“預備立憲公會”成為全國最大規模的立憲政治團體,其活動搞得如火如荼、有聲有色。  然而,鄭之志向豈在組織大傢搞立憲?這隻是他以退為進、觀望時局的權宜之計。到瞭辛亥年,機會終於來瞭。1911年,清廷任命鄭為湖南按察使。說實話,這職務對鄭而言,本無太大吸引力。不過經端方和盛宣懷的運作,朝廷給鄭孝胥打包票,隻要他走馬上任,湖南巡撫一職也會盡快給他落實。  面對如此誘惑,一意仕進的鄭孝胥,自然選擇瞭接受。此時,上海各報對鄭孝胥意見很大,不斷攻擊他為政府收買,從立憲派變成清廷的能吏。相關閱讀推薦:清末良臣王鼎之死:大清第三把手王鼎怎麼死的?揭秘:清末怪傑辜鴻銘 一生獲得13個博士學位清末強推“義務教育” 孩子紛紛就讀私塾避風頭清末四大奇案是哪四件?揭秘清朝四大冤案穿越到瞭清末能吃點啥?揭秘清末時期的飲食文化分頁:1/2頁  上一頁12下一頁  高開低走  上任伊始,鄭孝胥頗躊躇滿志。6月20日,借入朝謝恩之機,鄭迫不及待向載灃進言,“痛論借債造路為變法之本策”。或許是覺得鄭的建議很給力,“攝政王屢頷,甚悅”。不久,《泰晤士報》也發表社論,認為“中國直省大員中,其辦一事或建一言之可稱為優美明達而卓然具有政治傢之態度者,蓋久已寂寂無聞矣。今何幸而得某大員,抵掌而談,發揮所見,聆其議論,洵不愧為優美、為明達、為政治傢也。此某大員即新任湘藩鄭蘇戡。”可謂極盡溢美之詞。一時間,鄭儼然已是扭轉頹勢的那一棵救命稻草。  10月11日,鄭孝胥在京得知武昌起事的消息。12日中午,盛宣懷邀鄭孝胥到度支部大臣載澤府第吃飯。鄭孝胥向載澤提瞭四點建議:一、以兵艦速攻武昌;二、保護京漢鐵路;三、前敵權宜歸一;四、河南速飭戒嚴,更請暫緩秋操。  當天夜裡,鄭孝胥得到湖南巡撫餘誠格電報,表示已派遣防營往武昌,防止革命黨入湘。鄭孝胥心緒稍安。  此時的鄭孝胥當然不想回湖南,但又牽掛長沙的傢眷安危。10月20日,鄭孝胥便收到內閣催其上任的通知。10月25日,徘徊再三的鄭孝胥登上開往天津的火車。晚上登上瞭赴上海的輪船。  也許鄭孝胥此生註定無緣做大官。途經上海時便聞長沙已失,道路不通,隻好滯留滬上,躲進海藏樓做寓公。顯然,若無辛亥革命,鄭孝胥仕途將一馬平川、飛黃騰達,直至總督開府也並非沒有可能。正當官運亨通、炙手可熱之際,卻被革命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斷送一片星光坦途,多情總被無情惱,你說鄭孝胥能不窩火嗎?然而畢竟已是無位無權,他隻得在日記裡發泄一下個人的鬱悶:  北為亂臣,南為賊子,天下安得不亡。  幹名犯義,喪心昧良,此乃豺狼狗彘之種族耳,何足以列於世界之人類乎?孟子曰:“上無禮,下無學,賊民興。”今日之謂也。……夜,聞爆竹聲甚繁,於是乎大清二百六十八年至此夕而畢。   就這樣,鄭孝胥以前清遺民的姿態迎來數個春秋更替,送走幾度寒暑輪回。他看著袁世凱由大總統到洪憲皇帝,再終至眾叛親離、鬱鬱而亡;也目睹瞭張勛率領辮子軍在紫禁城裡上演的復辟醜劇……  終於在1918年1月份的一天,不堪民國亂象的鄭孝胥在日記裡寫下這麼一句:“餘與民國乃敵國也。”這或許便為其後半生定下瞭基調。分頁:2/2頁  上一頁12下一頁

揭秘:歷史上誰是最效忠於溥儀的滿清遺老?

  導讀:溥儀做瞭亡國之君後,先前那些整日裡高呼萬歲的權臣貴胄們跑的跑,逃的逃,如鳥獸散。但溥儀的老師陳寶琛卻矢志效忠於清室,對溥儀“不拋棄、不放棄”,忠心諫言、至死方休,一心守護和關心著這位命運多舛的末代皇帝,堪稱最效忠於溥儀的滿清遺老。  陳寶琛(1848—1935),字伯潛,號弢庵,閩縣(今福州)人。同治七年(1868年)進士,選庶吉士,授翰林院編修。光緒元年(1875年)擢翰林侍讀。與張之洞、張佩綸、寶廷等人交厚,好論時政,而且不避權貴,直言敢諫,世稱“清流四諫”,曾因“薦人失察”被罷官。宣統元年(1909年)由張之洞舉薦回京,宣統三年(1911年)擔任溥儀的老師。  辛亥革命後,大清帝國顛覆。按照“優待條約”,溥儀仍然保留帝號,居住在北京後宮。65歲的陳寶琛仍在後宮擔任“帝師”。在授業的同時,陳寶琛經常孜孜不倦的向溥儀灌輸“臥薪嘗膽”、“遵時養晦”、“靜觀其變”的復辟思想,希望溥儀有朝一日能夠恢復“皇清大業”、“重登九五”寶座。期間,陳寶琛為光緒皇帝撰寫瞭《德宗本紀》,並主纂瞭《德宗實錄》,被溥儀加封為太傅。  在赴東北充當偽滿傀儡執政前,溥儀與陳寶琛朝夕相處最久,彼此相知最深。在溥儀的眼裡,陳老師是自己“惟一的靈魂、惟一的智囊”,是“最忠於大清、最忠於自己、最穩健謹慎”的人。即使溥儀被逼出宮到瞭天津,陳寶琛也依然追隨,“授讀如故”。此時,日本侵略者對中國東北地區已經虎視眈眈。   “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滿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這是日本侵略者在1927年東京會議上,由時任首相的田中起草的《田中奏折》中提出的侵略計劃。在具體實施上,日本參謀部提出分三個階段逐步吞並中國東北,即:第一階段,扶植賣國集團,成立親日政權;第二階段,建立“脫離中國本土”的“獨立國”,即扶植傀儡政權;第三階段,吞並中國東北,劃入日本版圖。相關閱讀推薦:揭密末代皇帝溥儀不為人知的14年隱秘戰俘生活揭秘溥儀弟弟被逼娶日本妻子從抗拒到順從內幕溥儀如何成瞭蘇軍俘虜?疑被日本人暗中出賣溥儀最後的女人:末代皇帝溥儀的最後一次婚姻溥儀廟號和謚號是什麼?末代皇帝溥儀的一生淒慘 末代皇帝溥儀的妻子是誰?溥儀是怎樣挑選老婆的分頁:1/2頁  上一頁12下一頁  1931年9月18日,盤踞在我國東北境內的日本關東軍,精心策劃並制造瞭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拉開瞭日本侵華戰爭的序幕。為瞭實現吞並中國東北地區的狼子野心,日本人想到瞭清朝末代皇帝溥儀。11月2日,日本特務土肥原秘密來到天津,想迎接溥儀至滿洲成立國傢。陳寶琛極力反對溥儀到東北建立偽滿洲國,他力排眾議諫曰:“貿然從事,隻怕去時容易回時難也”;“不可輕信鄭孝胥欺罔之言”。言語之間不禁聲淚俱下。11月5日,溥儀召開“禦前會議”商討此事,陳寶琛主張慎重,反對貿然行事;而鄭孝胥等人卻主張“趁時而動”。一場激烈的爭辯在二人之間展開。  陳寶琛和鄭孝胥爭論的實質是:恢復大清是中國的內部問題,但去東北圖謀復辟,受日本人控制,是投敵賣國問題。陳寶琛作為滿清遺老,勸溥儀企圖據復辟的思想是陳舊封建的,但主張不去東北受日本人擺佈,還是愛國的。溥儀認為陳寶琛“忠心可嘉”,所以沒有表態。第二天,溥儀收到瞭兩枚炸彈(後經檢驗是假的),此後接連不斷的收到恐嚇信和恐嚇電話,經過一連串的驚嚇和刺激,溥儀下決心去東北。1931年11月10日,溥儀背著陳寶琛,與鄭孝胥等人悄悄離開天津,潛往東北。在關東軍和鄭孝胥的控制下,溥儀成為“籠中之鳥”。  對於溥儀的不聽忠言和不辭而別,陳寶琛老淚縱橫。12月,性格倔強的陳寶琛不顧嚴寒,隻身前往東北,沖破鄭孝胥等人的百般阻撓,面見溥儀,叮囑他要“靜以觀變,等待時機”返回天津。兩天後,溥儀召見陳寶琛,向他道出瞭日本人將要建立“蒙滿共和國”並慫恿自己出任“總統”的計劃,遭到瞭陳寶琛的堅決反對。他勸溥儀不可輕信鄭孝胥的“欺罔之言”,不要上日本人的圈套,並說道:“臣風燭殘年,恐不能再來,即來,也恐未必能見,願皇上保重!”臨別前,陳寶琛再三叮嚀溥儀:“若非復辟以正統系,何以對待列祖列宗在天之靈?”   1932年3月1日,日本假借“滿洲國”政府的名義,發表瞭“建國宣言”。3月8日,溥儀在日本人的控制下粉墨登場,就任“執政”,年號大同,定都長春,改稱“新京”。得知這一消息後,陳寶琛不禁為溥儀的“前程”和安全擔心,九月,已經85歲高齡的他不遠萬裡來到長春,最後一次省問溥儀,上呈密折中有“竊臣去臘得覲天顏,回蒙召對,而憂憤鬱結,氣窒舌蹇,尚多不達之詞。歸程惘惘,魂夢依馳,至今竊見陛下以不貲之軀,為人所居為奇貨,迫成不能進、不能退之局而惟其所欲為,始則甘言逼挾,謂事可立成。既悟其誑矣,而經旬累月,恣為欺蒙”的語句。通過這份殘缺不全的奏章,我們可以領會到陳寶琛既是在向被鄭孝胥劫持的舊主溥儀哭訴衷腸,又是在向鄭孝胥的賣主求榮、充當日寇漢奸的卑劣行徑的嚴厲聲討!  “民族是不能得罪的!”這是陳寶琛晚年經常說的一句話。對於溥儀被劫持後“晚節不保”,當上瞭偽滿洲國的傀儡皇帝,成為替日本人奴役中國同胞的歷史罪人,陳寶琛經常哀嘆自己“求為陸秀夫而不可得”,意思是說:“我想像南宋的陸秀夫那樣寧可背著皇帝投海自盡,也不做元軍的俘虜受凌辱,可惜我做不到”。這反映瞭作為清朝遺老、皇帝師傅的陳寶琛,思想深處也有堅持民族氣節的愛國一面。  1935年2月1日,陳寶琛病逝於天津,人們在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竟然發現他的貼身內衣中藏有當年去長春上呈溥儀的密折底稿,雖然破爛殘缺,但字字紮心。真是心系溥儀,至死不渝。陳寶琛死後,溥儀偽謚其為“文忠”。作為溥儀忠心耿耿的老師,“文忠”的謚號對陳寶琛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瞭。分頁:2/2頁  上一頁12下一頁